回到院子。
那几只狼崽,之前被枪声吓得躲了起来,这时终于又敢钻出来了。
钻出来后,居然想凑上来吃地上的血迹!
还好我发现得快,被我用脚一只只拔飞出去!
“滚!滚!滚!这他妈是人血,谁敢乱舔,我他妈毙了谁!”
可这畜生就没听懂我的话,哈拉拉又想往上冲,我伸脚又给一一掀了回去,冲屋里头道:“丫头,快出来!快把你几个狗崽子叫回去!”
一会儿,可心才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出房门,闭着眼睛不敢看,冲外面叫道:“大壮!小可!小五!小六!快回来!”
几只小狼,倒是听它们姆妈的使唤,撒开腿向可心跑过去了。
我又叫了一句:“把它们都关住,我没清理干净之前,不许放出来!”
什么血都能给这几只小家伙碰,人血却不行!
晦气!
谁要是碰了,我就把它扔掉!
地上齐广飞那具尸身,这时都已经凉了。
被步枪子弹掀掉了半个脑袋,当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表姐的枪法也是真毒!
打哪不好,偏要打脑袋。就是换个地方打,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呀!
这下好,要我怎么清理!
我皱着眉头,俯下身去,将尸身拖了一拖。
“唉——!本来要留你一条活命的。可你偏要作,现在作死了吧?让一个最不想要你命的人,把你给杀了,够讽刺不?”
“你他、妈还敢威胁我!在我姐心里,你比我,你算屁呀。现在好,我姐分分钟把你给崩了。”
我一边唠叨着,捎了一块兽皮,包住这家伙的创口,不使污血流在地上,然后提着这家伙的尸身就出了院子。
这大半夜的,麻麻黑,也没处去挖坑埋人。
干脆就不埋了,埋在附近,那也膈应人。
就直接让这位老兄魂归大海吧!
半年前,他就该死在海上了的。偏偏拖到现在,最后也逃不过命运的裁决。
随河水把人送进了海里。
回到院子,又拿来另一张前两天才剥的大鹿皮,捡干净地上的碎骨,还有把那一层染了污血的泥土,也仔细铲掉了,一起带到河边连鹿皮一块扔掉。
跟着,我又在河边洗了个澡,把一身脏衣服,都搓洗了一遍,然后光着身子走回去。
先回自己房间换了套干衣服,然后才去我表姐的房间。
我表姐居然还在哭。
其他几个女人劝都劝不住。
见我回来了,田秋秋默默起身让了位。
然后把我推下去:“去啊,去啊,你去安慰她。”
我……你们都安慰不了,我又怎么安慰啊!
我嘴巴笨,安慰人一向都不是我的强项。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对田秋秋道:“你出去熬点什么药汤吧,能舒缓精神的。”
田秋秋点头应了,身子却没有动,很谨慎地问了我一句:“外面?”
我道:“外面已经清理干净了,什么都没有了。怕的话,你找人陪你出去。”
于是田秋秋就拉起她姐姐田夏夏,还有可心,甚至连苏舞都给拉走了。
顿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我表姐。
我表姐在床边侧坐着,把脸埋进膝盖里抽泣。
我坐在她身后,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干什么。
想了想,便伸手把她的腰抱了起来,嘴巴笨拙地道:“别、别哭了。都过去了。”
不想我表姐恨我,手肘往后一伸,就重重地撞起我肚子来。
哎哟!
这人还真使劲啊!
可这时我也不敢喊疼,也不敢闪躲,只能任由她发泄。
她现在刚杀了人,整个精神都是崩溃的,整个人都是歇斯底里的。
这对她来说,精神压力实在太大的!做为一个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现代人,杀只鸡鸭都难以下刀的,突然成了一个‘杀人凶手’,那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我表姐手肘撞累了,才停下来,然后仍然伏在膝盖上哭。
我好想告诉她,齐广飞手里那只柯尔特,是开不了的。她本来不用开枪杀人的,我自己能够出手制服对方。
但我却不敢说。
我怕我表姐反身扇我大耳光!
我挨几个耳光我倒无所谓,就怕她知道了真相,更加的内疚与崩溃!
连唯一一个‘因紧急救人,才开枪杀人’的必要理由都没了的话,她恐怕更加难以接受!
……
这一夜,生出了这么一桩大变故。
我们谁都没有心情睡觉,就这样一起熬了一整夜。
我则抱了我表姐一整夜。
到了早上九点钟,我表姐哭累了,才倒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
我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活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