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吃饱饭,我就把袋子里的那些衣服,都翻了出来。当作绑带和围脖,给女人们打绑腿和围在脖子上,尽量包裹住身子裸露在空气外的皮肤。
我们的鞋子,都是从那牛角山里挖出来的,都是高帮的登山鞋,这本来也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田秋秋还弄了些木姜子,捣成汁,让我们涂在手与脸上,也洒些在衣服上。
这种果实,现在正是秋收成熟之时,路上到处都是。将之捣烂,会散发出一股很浓烈很刺鼻的气味,可以用来防蚊虫与毒物!
我又砍了几根竹子,分给女人,每人一根,用来当探棍,经过荒草之类的地方,先探一探才走。即使遇到蛇,也可以顺手挑掉,不让它们攻击人。
收拾了东西,我们七点半钟就出发了。
这一路下来,果然如我们所料,随处可见蛇影!
真是让人皱眉之极。
冷不防的,还总把女人们吓得哇哇大叫!
循着前人经过时留下的痕迹,我们感觉已经越追越近了。
一些路上随手折断的树枝,从断口上观察,已经十分新鲜,跟我刚刚从树上折下来的对比,完全没有两样。
这说明他们刚刚经过这里才不久!
可是,从早上那个营地出发,我却再没有见到过那个熟悉的标记了!
这已经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按照往日的经验,田夏夏必定会每隔一里左右的路,就会留下一个指引标记的。
可现在看了看表,都快中午了,我们都走了七八里,却再没发现到哪怕一个!
昨晚过夜的营地那里,是我们发现的最后一个了!
我有些心急,转头对女人们道:“你们走路时,也给仔细瞧瞧,哪里的树上,还有那些标记没有。”
田秋秋更是急得快哭:“我姐姐她不再做标记,她是不是……是不是……”
我又不得不反过来安慰她:“别担心!也许是,你姐姐她,已经发觉被人跟踪了,所以才故意断了记号,要甩掉对方呢!”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更倾向于,田夏夏两人,已经落入赵冲马旺的手里了!
可这时候,我怎敢这样对这丫头说!
心里这样担忧着,只能更加加快脚步。
这一天走到天完全黑透,走到不得不停了,才歇下来。晚饭也没工夫弄了,就吃些路上顺手摘的野果。然后打着手电铲一个营地出来睡觉。
这一晚,田秋秋整晚都在失眠着,反复跟我说,她心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很强烈的出来了。
……
第二天仍是天微亮,就吃上几颗野果,然后赶路。
走到快中午的时分,我们在一片树林子里,发现地上伏着个人!
一眼看到时,我们的神经,就猛地绷直了!
地上这人,看体型,是个女人。
衣服破破烂烂,身子脏兮兮的,都看不出本来样子了。
面目扑在地上,也还看不到。单从身材,根本无法判断是几个女人中的哪一个!
我把心揪到了嗓门眼。
强自给自己心情镇定了一会儿,才俯身把她翻了个身!
这一看,还是吓得我心里打个咯噔!
这人既不是田夏夏,也不是可心。吓到我的,是她的那一张脸。
那张脸,乌青乌青的,像涂了一层彩料!脸形僵硬,嘴巴张着,向外伸着一条僵硬的舌头,瞪着一对已经涣散了的瞳孔。
她死了!
这女人叫朱美玉,是叛变跟了赵冲马旺的两个女人之一。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看她那乌青的气色,明显是中了剧毒的样子!
在这个到处都是蛇的蛇山里,她!
我小心地给她翻了翻手臂与脚脖子的地方。
果然,到处都是蛇咬的伤口!
她是活活被咬死的!
我心生恻隐,不忍多看。
我身后几个女人,则个个蜷着身子,看到这副惨状,既关心又抗拒。
苏舞问我:“乐乐,她怎么了?”
我摇头:“被毒蛇咬死了!你们都当心点,检查一下身子,别让手脚裸露到外面去。这地方,蛇太多了!”
正交待着,前面的某处树丛里,突然传出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我嗖地立身,辨认声音的来处,一手提着竹子,一手握着枪,带着女人们小心地找了上去。
越过树丛。
地上,躺着另一个叫蒋艳的女人。
这女人,也是浑身被蛇给咬遍了,但还留着一口气。
手上,脚上,但凡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伤口,都留着血。
靠,这他妈得有多少的蛇来攻击人呀,才能把一个人咬成这个样子!
地上这女人,闭着眼睛,并不知道我们到来。
我摇了摇她,呼唤道:“蒋艳?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