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海岸点,并不是这片盐碱化荒地的尽头。
根据上回我与苏舞来时的记忆,起码还得再往下走三天吧,往东再走三天,才能最终越过这块荒凉之地,见到草木葱郁的森林。
红色小艇,在浅滩上缓缓游弋,一天的行程将尽,准备靠岸过夜时,我就脱了衣服裤子,下水去摸海货。
这里的水,只及我的腰深,但要摸水底的东西,往往还是要钻入水中。
我好不容易在水底抓住了两只巴掌大的大黑蟹,美滋滋的。可钻出头来一看,船上那个三个女人,居然远远扔下我,不管了,已经把船划走了一百多米!
怎么地?当我是空气啊!
我大声喊了一句:“喂!你们几个娘儿们,是不是想扔了我不要了啊?”
三个女人一听后面有声音,这时才反应过来把我弄丢了,一起回过头来:“呀,你怎么还在后头呀,你不是潜水跟上来的吗?”
我没好气地回:“当我是鱼啊,我能潜那么老远?”
真是够离谱,这几个女人,一起乘一条船,一整天都在聊她们女人之间的锁锁碎碎,完全把我这异性晾在一边不说,现在连我人不见了都没知觉。
真是太让我没存在感了!
“赶紧划回来接我!”我也不想淌水走了,水有点深,距离又有点远,淌过去能把我累死。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把船调过头来。
夕阳的余晖,照得整片大海都泛起粼光。三人每人一顶绿草帽。这些绿草帽,是在森林里编的,因为要过荒地与行船,都是遭受阳光直晒的,女人们哪里经得住这样晒,所以就给她们每人编了一顶。
原本我也是有一顶的,但戴着戴着,几个女人就嘲笑我说我是在戴绿帽子。
我一听,那么晦气,就给扔了。
夕阳下,几个戴着绿帽子的女人,脸庞都是黄橙橙的,笑靥如花,真是各有各有的美法,各有各的娇媚。
我心里突然想起个事,有些感慨,就看着这几人直笑。
船驶近了,苏舞一桨子敲在我脑袋上:“你笑什么呀,你色眯眯的看着我们笑?”
我辩解道:“我没笑……不是,我没有色眯眯好不好,你什么眼神,我看着你笑我就是色眯眯的?你把我想正常点行不行!”
船尾的田秋秋接了一句:“我发现这家伙不只现在笑,与李志那些人分别后,这一两天他都笑得挺乐的,不知是不是心里憋着什么坏事。”
坐船中间的表姐,一听也来劲了,插嘴道:“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在琢磨着怎么哄骗你们俩,然后……你们懂的!”
我不满起来:“老姐你要这么污蔑我,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的!”
表姐眉一挑:“告就告呗,这与世隔绝之地,看你能找谁告去。”
苏舞道:“其实我估计,他应该是甩了两个包袱给李志,负担没那么重,所以不免得志了,所以这两天才笑得那么开怀。”
我道:“你们一个个就是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就尽情污蔑我吧,我君子不跟你们计较。”
“去!”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嘘了我一声,道:“那你到底笑什么?捡到宝一样?”
我把两只海蟹扔上船,自己也爬了上去,然后才道:“是啊,我就是捡到宝啊,你看我现在,满载而归,我能不高兴吗。”
表姐道:“摸半天你就摸到这两只螃蟹,哪里算满载而归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说的是人!满载而归的是人!不是说螃蟹!”
表姐不解了:“人?”
我道:“难道不是吗?想当初,就我和舞姐孤零零两人,一路由东往西找过来,当时对于找不找得着你和秋秋,我心里是完全没有把握的,谁知道你老人家还在不在世上是吧?可现在有结果了,结局很美好,你老人家健在,秋秋也平安。现在咱们由西往东驶回去,又多载了你们两个,这不叫满载而归,叫什么?”
表姐听了道:“敢情你小子一直乐呵呵的是因为这事呀,那算你有点良心了!”
“看你们还一个个把我想得那么不堪,现在知道误会我了吧。”
我叹道:“其实只要咱们都安好,都健康,能不能回去,倒还是次要的。就算这辈子都回不了家,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在这荒岛上,咱们几人也照样能生活得很好。”
三个女人听了,都挺认可:“是啊,经历过这种生死大难,才明白生命的可贵,活着真是好!”
我表姐还特别感慨了一句:“确实如此,经过这一场分别,我才发现我怪想念你这臭小子的,还是在一起的时候好哇。摸得着看得到,不须要心里空担心。”
突然,几个女人又纷纷反应过来,个个瞪起我:“放屁,回不去,才不好呢。这个不毛之地,就你一个男人,你想让我们这些女人,都便宜你呀?”
“呃……”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可你们却偏要往这方面提。
而况我也没说让你们几个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