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被我呛得不服气,反嘴道:“那也是老了以后的事,现在不还年轻呢么,我怕什么!”
我道:“噢,你不怕老是吧?目光这么短浅是吧?等你老的时候发病,我看谁去理你!”
表姐哼了一声:“这不有你这大表弟么,你不一向自诩能耐吗,到时候我就靠你罩着呗!”
我道:“美吧你,还想靠我罩?当我是你男人啊?我自己女人还罩不过来呢,你要敢找上门来要服侍,我能一脚把你踹飞!”
“你!你混蛋王八蛋!别以为我一定就得求你!你死去吧!”表姐被我气得直瞪眼!
一旁的田秋秋这时看不下去了,这绊嘴不像绊嘴,打情骂俏不像打情骂俏的。
她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回头我去山上采些跌打药来吧,表姐的伤,是能根治的。不用那么担心!”
噢,能治就好,有个医生,就是省心!
表姐听了,更加凶我一眼:“看吧,人家姑娘可比你有良心多了,你这臭小子!”
我撇撇嘴,抬头瞪一边的天空。
回到石洞,见了孙莉晴。
这个可怜的女人,正躲在黑暗中,抱着膝盖而坐。
我轻轻唤了一声:“孙姐?孙姐?”
她抬起一头白发,睁眼看了看我,眼神里全是迷茫。
“孙姐,你还好吗?”我又叫了一声。
孙莉晴迟钝地摇摇头,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半晌才发出一句话来。
“你……你是我家天天吗?”
唉,连人都不能认了。
情况比那天中了蘑菇迷幻毒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回头问我表姐:“她这段时间还吃吗?”
表姐叹道:“吃,不吃这么久了她怎么活得下来。就是需要人喂,送进嘴里才吃。人就像木头一样,倒是不闹,拉着她就走,松开她就停,反正任人摆布。”
这……岂不成了活死人,行尸走肉?
我回头再找到田秋秋:“秋儿,你来看看。孙姐的问题,能治疗吗,我之前跟你聊过的,就是失去了儿子的那位孙姐。”
田秋秋点点头,把我们拉转身去,避开孙莉晴,才道:“这种精神问题,我没太多的经验。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幻想症,她在逃避现实,不肯接受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这是心理上的一种自我催眠吧。她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所以就变成了这样了。”
我道:“那她就一直这样,好不起来了吗?”
田秋秋游移着,道:“这也不绝对。如果她儿子能回来,那她肯定很快就能好,但这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吗。只能靠咱们慢慢去疏导吧,哪一天把她这一层心理障碍去掉,她应该能恢复正常的。现在我们要慢慢来处理,不能过分刺激她,使她病情恶化。”
我听着没什么心情,叹道:“算了,这事先放下吧,她只要不闹,能吃肯睡,我们还是不要紧的,慢慢来。”
我们放下包袱,又坐下来,互叙近况。
我表姐和苏舞首先就问我的救人之旅。
刚才回来时听我说我差点死了,她们都很关切与好奇。
我也没有隐瞒,将我找上这座牛角山,如何用救援队的身份欺骗红毛鬼等人,如何偷听他们的杀人灭口计划,侥幸地逃过一劫,然后找到田秋秋,开始绝境大逃生,又如何与邹项龙交锋,并将之射杀等等。我都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说得是凶险异常,惊心动魄!
我是有意这么说的!
至于后来发生地震,如何逃离掩埋,如何被困在洞中,怎么努力挖地洞,结果又遇上石墙,身陷绝境,在饥寒交迫之中绝望等死,饿得奄奄一息,以致田秋秋都要求我赐死她了,而我心理又是如何的挣扎,最后才如何幸运地被湖水压破石壁,终得重生。
这些经历,我都一五一十的坦白出来,其中痛苦与无助,完全已经不需要言语上的过份渲染。事实完全不夸张!
直听得我表姐和苏舞,一起都流起了眼泪,纷纷说我们是得天眷顾,能活出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我不怕她们为我担心,以实情相告,是有我自己的小心思的。
我想博取苏舞和我表姐的同情,道出了我的身不由己。最后为坦白我和田秋秋的那段秘事做铺垫。
至于我和田秋秋的那段情事,我现在当然都略过没有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旁的田秋秋,也领会我的意思,并没有多言。
回头再问起我表姐等人的经历。
由苏舞给我回答了出来。
原来,那天我辞别去救人,她们几个女人,就在那边营地住下来了。后来当然是发生了地震,距离那么近,震级又那么大,她们那边当然也受到波及的。
地震中,天崩地裂,石塌树倒,好在她们机灵,反应得快,远远就逃开了险地。就是我表姐在拉孙莉晴时,被滚石砸到了脚,当场就不灵活了,但还是拼了命地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