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我陪可心一共在山里设了四十多个地弓套,最后是把绳子给用完了,这是唯一无法就地取材的部件,因此才不得不罢手。
不过有这四十多个,也足够了。
以山里这种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的富饶环境,靠这四十多个地弓套,基本每天都能收获到足够的猎物的。即便以后我走了,也不怕这些女人会饿着。
这一路上,我若遇到各种认识的花草、蘑菇、藤蔓之类,又总是折下一支半支来,带在身边。
可心见我将各种各样的野草野花儿收集起来,弄成大大的一捆,就问道:“你收罗那么多花花草草干什么呀?”
我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小屁孩,不懂别问。”
可心闻言,立马伸手挠我:“你才小屁孩!不就大我六七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我家里头的大堂哥大呢。快点给我说,你收罗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这死丫头,动手动脚的,还老爱拧耳朵,我被她拧得生疼,忍不住讨饶道:“行了行了,我说!这些东西,都可以做药用,我弄些样本回去,给你们学习认识。”
可心这才满意地饶了我,不过对我手上提的这捆东西,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只对打猎有兴趣!
回到营地,女人们怕我和可心饿着,已经开始张罗着做晚饭了。今天一整天在山里,我和可心只带了一竹筒海螺肉干,以及摘了一些野果充饥。
整天爬山,消耗太大,一回来可心就没了那股亢奋劲儿,整个儿软了起来,趴在竹屋里一直喊饿。
我见天色尚早,便招呼田夏夏道:“夏夏,让她们弄饭得了,你过来吧。”
田夏夏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来问:“什么事?”
我把地上那捆乱七八糟的草束解开,接其药理特性,一一分捡出来,对田夏夏道:“我教你认些东西。”
田夏夏顺手拿起一棵来看了看,道:“这是……这是田七?那天给我熬汤喝过的。你这些一样一样的,都是入药的药草?”
我点头道:“对,都是药草。”
田夏夏抬头疑惑地道:“你是要我?”
我道:“要你把这些药草都认下来,并记住它们的药性,以及如何使用什么的。你上回被蛇咬了,我不是弄回来许多药草,并教你认识吗。现在,你再多认一些。”
田夏夏呵呵一笑:“你这是要授徒呀,好的,我学!”
我道:“授徒我倒当不起。我水平其实也不咋地,只是教你一些实用的知识,以后我不在身边的话,也许你要用得着。”
田夏夏道:“你说得是,我也不能总是仰仗着你这位大侠来保护我不是,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总有分别的时候,还是我自己学一些本领在身的好,自力更生嘛。”
我道:“自力更生这个想法是对的。就算你是我的什么人,你也得尽量多学一些呀。在这野外,谁料得到有什么意外,保不准哪天我倒了霉,像你上回那样,人事不醒。怎么办?你什么抢救技能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呀?”
田夏夏非常赞同:“对对,那我更应该多学一点,以后帮你一回两回,也就还了你的人情了,省在我老在心里惦记着,一看到你的脸,我就感觉上面写着‘救命恩人’这几个字。不过事先申明哦,人工呼吸我可不给你做的。”
我微微瞟了她一下:“即便看着我死么?”
田夏夏道:“这倒不至于,我可以让别人给你做呀,让可心,苏舞姐,不行,不能便宜你这大色狼,我让那两个男人帮你做。”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理她了,继续正题:“你跑船的,不是训练过野外求生吗,我想功底你是肯定有一些的,所以才让你来学这些知识。”
田夏夏解释道:“我们公司训练的,基本都是海上求生的内容,在丛林里,还是比较欠缺的。不过说到认草药,我妹妹倒是肯定在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是读卫校的。她本来的理想,是当一名中医,因此还挺系统地学过中医药学。”
我笑道:“那我以后有不懂的,还能请教她这位大中医喽。”
田夏夏神色一黯:“前提是,我们得先找到她。”
我见她一提到自己妹妹,情绪又变得不好起来,安慰道:“能的,一定能的,你别担心。”
接着,我便给田夏夏介绍起地上的草药来。
“这株叫断肠草,赫赫有名的了。呐,叶子长这样,还长有小黄花儿。这草虽然毒性很大,但可以入药,捣烂了可以治跌打伤,骨折什么的。煎出水来,还可以擦身子,治体癣,防蚊虫。只是切忌,这玩意儿不能内服。它名叫断肠草,那可是名副其实,吃了可真的会死人的。若是不幸误食的话,可以催吐,或者弄些新鲜的血来喝。”
田夏夏忍不住打个激灵:“喝生的血?什么血,自己的?”
我笑道:“你要是对自己下得了手,那也无妨。但换我的话,我会捉些野物来,从它们身上取。”
田夏夏仍然皱着眉头,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