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的那一场劫难,现在看来反倒是因祸得福。当初的那个奇人也不过尔尔,最多也就是只看到眼前,却看不到将来。
这一天杨志去梁知府府上点过了卯,见到左右无事,便准备伙同三两位同殿为官的军士去酒馆里喝上几盅。几人走在路上,刚刚转过一个弯,杨志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登时就是一愣。
杨志看得清楚,那两个人,居然正是在东京汴梁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让他到现在还时不时会想起的那两位!
而且,杨志还发现,那两人走来时也看到了他,其中那位公子还对他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那公子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带着身边那侍女走远了。
杨志身边的伴当看到杨志突然停下脚步,不由都向他问道:“杨提辖,怎么不走了?”
“没……没什么。”杨志支吾了一句,不由向几人说道,“刚才路过的那一对男女,我先前在东京汴梁似曾见过。”
“什么男女?”身旁几名军士却都是一脸莫名的样子。
“什么?”杨志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就是……就是刚才迎面过去的那一对男女。你们莫非都没看见?”
“哈哈哈!杨提辖你莫不是天气太热,热晕了头?眼睛花了?刚才我们一路走过来,哪里见到过什么男女?”几名军士都哈哈大笑起来,全都摇头说没见到杨志说的两人。..
杨志听到众人如此说法,愈发心神不宁起来。先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他遇到这两个人之后就倒了大霉。当时那名公子所说的话,杨志现在还言犹在耳。如今在大名府又遇上,莫非是老天要给他什么预兆?
杨志强行压下心头的慌张,跟着众人向前走了一段。眼看着酒家已经不远,但杨志心里慌张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几位兄弟,某今日突然身子不爽利,这酒我就不去吃了。不若你们几位去吃酒,我且回去休息。”
“哎!杨兄弟怎么恁地不爽快?这来都来了。我看就是天气炎热,杨兄弟你中了些暑气。咱们一道去吃几杯酒,便没事了。”几个军士这时候那肯放杨志走,几人一起起哄起来。
“这个,某实在是身子不便。不若这样,这一顿酒钱便由杨志会钞。几位兄弟只管去吃酒便是。”杨志心神不宁的感觉愈甚,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于是他对几人百般推脱,甚至干脆拿出钱来,请那几人去吃酒。
杨志平时在一群梁中书手下的军士中也是个抠门的,而且脾气还傲。只不过他着实得梁中书的看重,众人都觉得这厮有可能会得提拔,这才对他奉承有加。如今杨志既然不肯去,而且还掏钱出来请客,众人推辞几句,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杨志拿了几贯官钞出来,拜别众人,就匆匆忙忙掉头回去。转过弯角,杨志看到那几名军士都没跟上来,便发力狂奔,去追何智与落樱两人。
不过,他一路追了许久,却发现两人已然不知去了哪里。杨志却不肯死心,就在城中四下乱转。
杨志一直转了整个下午,最后转到傍晚时分还是没见到那两个人。眼看着天色将晚,杨志也只得怏怏的回家去。
不过,就在杨志转过几个弯,眼看就要到家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何智与落樱两人就坐在距离他住处不远的一家茶馆里。
杨志顿时心中大喜,急忙走上前去,到何智身边向他一拱手:“这位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呵呵,杨提辖别来无恙。”何智笑着对杨志点点头,让他在对面坐下。
“上次与公子一别已有半年。这半年来,杨某时时想起公子当初的提点,真是悔不听公子所言。果然因为那把刀遭了大罪。”
“杨提辖不必这么说。若是没有当日受的苦,又怎有如今的风光?正所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命运之事,难以预料。这风光与落魄之间,却是只有一步之遥。”何智笑着,对杨志说道。
杨志也算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察觉到何智话中似是若有所指了。“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这句话,前半段是指当初他在北京城的一番遭遇。但是这后半段,似乎又是一个预言了。
“公子这一番话,端的是有理。这祸兮福所依,某已经理会得了。但这福兮祸所伏,却不知是何解?”杨志有些急切的对何智问道。
“呵呵,此事怕是说不得。就算是我说了也是无用。”
“怎会无用?”杨志顿时着急的说道,“公子可是怪某上次不听公子之言?”
“呵呵,那倒不是。你我萍水相逢,我只是见你我有缘,所以送你一言。信不信都在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与我何干?”
“公子之言,杨某怎敢不信?再说,公子若说有缘,你我在东京汴梁见了一次,如今在大名府又见到一次,这是真正有缘。只请公子再提点杨某几句,杨某定然不忘公子今日提点之恩。”杨志见到何智推脱,也是不断苦求。
何智本来就是来收杨志之心的,所以吊了杨志一阵胃口,还是点头笑道:“哈哈,也罢也罢。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