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齐格蒙特王子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要不是他适时地露出了恐惧和震惊的表情,马林觉得他被唬住了,也许离开东弗里斯兰后,他就要死于刺杀了。
齐格蒙特王子是一个聪明人,在看到了马林的强大实力后,居然生出了“抱大腿”的想法。他还没有被确定为波兰和立陶宛的王储,只是比兄长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更有优势而已。
毕竟,波兰国王和立陶宛大公的位置更迭很奇葩——它需要大贵族们的选举和确认……
这一点,波兰和立陶宛跟德意志这边很像。德意志国王也是选举出来的,不过,查理四世发布《金玺诏书》后,拥有投票权的只剩下了七大选帝侯。但在波兰和立陶宛,那些实力派的公爵和伯爵都可以投票。
出于维护自身权益的需要,那些波兰和立陶宛的大贵族,肯定不希望君主太过强大,免得像法国大贵族那样,被剥夺自治权。所以,齐格蒙特王子在选举上比兄长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更有优势。
但最后结果到底如何,齐格蒙特王子心里也没底。毕竟,人心难测,谁知道那些大贵族最后会投谁的票啊?
所以,齐格蒙特王子其实也需要盟友的支持。他最需要的,就是拉拢那些波兰和立陶宛的大贵族。
齐格蒙特王子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头脑的君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1512年用贿赂克里米亚汗国蒙哥吉雷汗的方式,使得克里米亚汗国军队偷袭莫斯科大公国,并成功拆散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的联盟。
从此以后,克里米亚汗国成为波兰的半个盟友(历史上此战过后,克里米亚汗国并未停止对波兰和立陶宛的南部地区的人口掠夺),但和莫斯科大公国翻了脸后,克里米亚时常侵袭莫斯科大公国南部地区,使得莫斯科大公国需要分出大量兵力驻守南部边境,从而失去了专心进攻立陶宛的能力。
所以说,齐格蒙特王子此人,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看到马林的强大后,齐格蒙特王子用了一点时间调整心情,然后,开始满脸堆笑,一副欠人钱的样子,凑了上来……
“二舅哥……”
“噗——”马林一口奶茶喷了出来……
在西方,叫二舅哥的说法很少。但是,立陶宛那边和金帐汗国大国交道,倒是知道点东方的习俗,可以用词组的方式,把这个意思表达出来。马林听懂了,但也喷出了一口奶茶,正好喷在齐格蒙特王子的衣服上……
不过,齐格蒙特王子面不改色,好像没感觉似的,继续满脸堆笑,和马林套近乎:
“二舅哥,您看,我只是个个前途渺茫的王子,以后娶了安妮,总不能亏待了她……”齐格蒙特王子一脸矫情地说道。
“停——想说啥就直说!”马林受不了齐格蒙特王子忽然贱贱的样子。同时,他也佩服这家伙,为了好处,知道变通,是个人才。
“叔叔阿姨的想法,我多少也知道点。可是,我能不能当上波兰国王和立陶宛大公,还未可知呢。我很想努力,成为波兰国王和立陶宛大公,也好让安妮当个王后。但是,我现在缺乏支持啊……您看,咱们要不要结个盟?”
“结盟?就现在而言,是我单纯的支持你吧……”马林无语道。
“没错,现在是您支持我,但我成了波兰国王和立陶宛大公后,就可以回馈你了啊!波兰和立陶宛怎么说也是大国,能支持您的地方多了去了。”
马林点点头,同意齐格蒙特王子的说法。若是他成了波兰国王和立陶宛大公,的确可以成为马林的强援。别的不说,光是外交上的支持,就能充分缓解马林现在外交孤立的困境。甚至,和雅盖隆王室的联姻,也能大大增强霍夫曼家族的影响力。
霍夫曼家族本来就是靠着马林能打,才打出了一大片地盘。但在那些老牌贵族眼里,霍夫曼家族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暴发户。什么?你说你是原伯爵布洛克家族的血脉?别逗了,布洛克家族当年在正统的德意志贵族眼里,也是个边陲酋长呢……
所以,即使马林的实力很强,可霍夫曼家族在贵族圈的影响力真的比较弱。这也是为什么,老霍夫曼,包括玛丽夫人,都热衷让儿子娶公主,女儿嫁王子的重要原因。
只有这样,和传统的老牌大贵族家庭联姻了,才能显出霍夫曼家族踏入了顶级贵族圈子。
以后走出去,老霍夫曼夫妇可以骄傲地宣称——我女儿是波兰王后!这么一说,谁特么敢瞧不起?
这些知识面子上的东西,实际利益上,通过和波兰王室的联姻,马林其实也可以把商业的触手伸进面积广大、人口众多的波兰。比如食盐贸易,以及未来的蔗糖贸易什么的。
另外,马林还知道,因为波兰和立陶宛的封建贵族很多,流浪骑士数量不比德意志少。有未来的波兰国王夫妇作为介绍人,马林想招募一批波兰骑士来,充当枪骑兵(翼骑兵),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不像在德意志地区,因为家族名声不显,愿意来投靠马林的德意志流浪骑士都不多。
想到这里,马林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