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还没吃饭吧?走,去奶奶家将就一口。”
隔壁家的李奶奶实在是于心不忍,等到刘德平夫妇离开后,她从屋里走了出来,想拉着刘放去自家吃顿饱饭。
李奶奶的话让刘放冰凉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他知道李奶奶家是五保户,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为了不拖累这个慈爱的老奶奶,刘放摇了摇头:“李奶奶,我不饿。”
刘放说完话开始整理被扔出来的物件,他把父母留下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规整好,然后背起两床破棉被,朝村口走去。
李奶奶在后面劝道:“孩子,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咋活啊?还是跟着奶奶回家吧。”
刘放扭回头,露出一丝倔强中带着坚强的微笑:“有些人不让我好好的活着,我却偏要好好的活下去,奶奶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奶奶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目送着刘放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许久之后才喃喃道:“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可惜遇到了这么狠毒的亲戚,唉,真是造孽啊。”
刘放背着两床破棉被走了五里多路,来到了一座抽水机站跟前。
这座抽水机站是当年搞大生产的时候,由水利局修建的,同样的机站村里还有好几座。由于位置不太好,这座机站已经被荒废了好些年,刘放觉得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用来落脚。
机站修建在一座小山包上,长长的金属水管经过风吹雨淋后,已经锈迹斑斑,一些地方还烂出了大洞,明显不能使用了。
在小山包的中间位置,两间机房保存得还算完好,刘放踩着还未融化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机房门口。
他抬眼看了看,发现机房的大门上有一道粗粗的铁锁,刘放觉得凭借自己的力气根本弄不开这道铁索,于是只好来到了窗户跟前,想翻窗进去。
窗户上的玻璃早就碎了,刘放先把棉被扔了进去,然后手脚并用,从窗户爬进了机房。
刚一进来,刘放就被一股浓郁的霉腐味给呛得直咳嗽,他捂住口鼻扭头一看,发现墙角处有一张布满灰尘的床铺,床铺的棉被上长满了枯草,霉腐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刘放转头打量了一圈,发现机房里的水泵早就被拆除了,屋子里除了一个床铺之外啥都没有。
虽然这里长满了枯草,墙角结满了蜘蛛网,并且屋顶上还破了一个大洞,但对于刘放来说,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他对这里的环境感到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刘放强忍着饥饿,来回跑了七趟,终于把家里的东西全都给搬了过来,唯独剩下了一张床,被他送给了隔壁的李奶奶。
一来是因为机房里有床铺,经过打扫就能使用,二来是因为这张床太大,刘放根本搬不动,就算能搬过来,他也不可能把这张床从窗户里塞进机房,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张床送人情来得实在。
东西搬完后,刘放实在是饿得不行,他用机房里的碎砖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灶台,从机站旁边的湖泊里打来凉水,把锅碗瓢盆清洗了一下,然后立刻生火做饭。
刘放吃了一顿白米饭,连一碟下饭的咸菜都没有,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抱怨什么,对于他来说,能够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休息了十来分钟,刘放开始清理机房里的杂物,花了半个钟头,机房里的杂物被他清扫一空,完全变了个样。
当刘放开始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居然在床铺地下发现了两个大麻布袋,麻布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刘放怀着好奇的心情解开了袋口的绳索,发现里面装满了书籍。这些书籍全都用塑料袋包扎着,虽然已经过去不少年头,但这些书籍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看上去成色还很新。
刘放眨了眨眼睛,犹豫片刻后,他打开了塑料袋,拿起书籍翻看起来。
“《无线电基础技术》、《无线电信号传输原理》、《无线电设备的维护和保养》——无线电是什么?”
刘放发现许多书名都跟无线电有关,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自然对此感到非常迷糊。
根据刘放的推测,这些书籍的主人应该是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这位知识青年很可能被派来守护抽水机站,闲暇之余,他就独自钻研自己很感兴趣的无线电知识。
刘放翻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懂,他有些索然的放下了书籍,继续整理床铺。
当他掀开已经腐烂的铺盖后,在床头的位置看到了两把生了锈的钥匙,刘放心中一喜:这该不会是机站大门的钥匙吧?
刘放立刻翻窗出去进行尝试,结果他发现其中的一把钥匙正好可以打开机站大门上的铁锁,至于另一把钥匙,可能是另一间机房所有。
两间机房是连着的,第二间机房的大门在第一间机房的床尾,刘放首先把门反锁,然后用另一把钥匙插进了里间机房的钥匙孔,随着他扭动钥匙,一声轻微的“咔擦”声传来,里间机房的大门应声而开。
房门打开后,刘放立刻就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