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美出天际的兰紫郡主,她来应天府拜见长公主韩青有何目的,两人是否面和心不合吴尘并不关心,他此刻正挥舞着手中扫帚在寒园墓碑前后转悠。
心中思量的是,如何摆脱应天府之困的办法。
看到孙天野那双贼眼,再想起初次听说兰紫郡主时,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弟子反应,吴尘心知明日正午是他溜走的好时机。
到时候迎接兰紫郡主的队伍,想必更胜元老会闹事的场景。
早已没了打扫的心情,但担心被罚挑粪,一旦臭晕耽搁了逃脱之机,虽是玩笑,不过还是不要多生岔子的好。
打扫挑水忙碌不停,幸而吴尘自幼没少做这些杂事,于拂尘道上更有强化,所以做起来还是颇有头绪的。
忙碌完的下午,他还如愿在风波楼里看了半个时辰的古籍,研究了好一阵那幻术一般的迷之光线。
昨天对这风波楼心存疑虑,吴尘今日特地留了心思。
早上进风波楼时他便记下了大脚印的方位,在寒园中打扫一阵,回去看上一次。再于寒园他处忙碌一番,再回去观察一次。
经过三番五次细查,吴尘惊讶而不置可否地发现,风波楼,是旋转的!
左三圈
右三圈
咳咳,不对,如果没观察错,风波楼的旋转并非只有顺时针或逆时针那般简单。以每组门窗为线呈规则方位旋转。
转法复杂,顺时转动几个方位后,还会逆时回调部分,而后继续顺时,因还惦记寒园的清扫,吴尘尚未能发觉这其中规律。
不过,即便有人专门坐在风波楼外近处盯着它,也不能看出它的转动,不仅因为楼上每扇门窗都极为对称,雕花也精细到一丝不差,更因为它旋转的太过神秘,不留痕迹。
管它转不转的,当务之急是计划明日逃跑,吴尘没心思细想风波楼中奥妙。
待到傍晚,吴尘准时迎来一行专护弟子,检查寒园洁净与否。
风波楼于这时再显神奇。
一行专护弟子刚走进寒园,风波楼外飞烟瞬即浓郁起来,将整座楼包裹如同蚕蛹,肉眼于外已不能看清其中任何。
那些专护弟子早习惯风波楼的神秘,并不觉奇怪。
为首一女弟子束发,五官周正脸上十分干净,却显得过于刚正不阿。就如同查木一般,有一身浩气不是不好,但女人这样就
吴尘心中想着,看那女弟子身后还有三个弟子,两男一女,明显是为首女弟子的跟班。
为首的女弟子走到礼貌距离处便停步了,她不言语排场十足,走在她后面的一弟子上前来道一声:“吴尘师叔,这位是岱长老座下掌管寒园督查的唐师叔。”
说完,为首的女弟子不动声色地等吴尘反应。
方才身后跟班弟子那话明白不过,是在提点吴尘,这位唐师叔是岱长老的弟子,与你吴尘是同辈。
入门有先后,吴尘还需礼敬称她一声唐师姐。
然而吴尘不动声色,道了声:“哦,你们终于来检查了。”
几个弟子在后挤眉弄眼一番,那位唐师姐眉毛微挑,而后不作言语带着身后弟子向寒园里转去。
吴尘并非有意得罪她,只是他刚被困在这应天府,还憋了一肚子的气和不甘,也根本不想融入这里。
这些弟子叫他师叔听听也就罢了,张口叫别人师姐有些为难。
结果那位唐师姐果然不辜负她的长相,看不出她是否记下了吴尘的不礼敬,还是真心认为他打扫的不合格。
总之,吴尘跟在一行人最后,听那唐师姐自进寒园的门一直念叨到出门,似乎一刻没停。
这里有水渍未干,沾水太多有伤木具。这里高处尘土未洁,是明显的偷懒。这里卷帘上灰尘未抖,打扫的太不细致。这里有落叶积攒,是对祖师不敬
巴拉巴拉
她每多说一句,吴尘便担心自己离去挑粪打扫茅厕更进一步。
一开始还淡定在后拖着像一队人的尾巴,后来干脆走上前去,乖乖跟在唐师姐身后,她每念叨一句,吴尘都态度端正地解释。
落叶我扫了,可你们来之前一阵风过,它又落了一地,我还没来得及这沾水太多我以后一定注意,念在初次犯错,给个机会改正吧
不知是否因为及时摆出端正态度,总之,那个唐师姐撂下一句下不为例的话,便带着其他三弟子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从始至终不见她笑或怒,这种人可怕。
吴尘将扫帚向角落一撂,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今晚安然渡过,明日还需想办法离开。
他想到还有些事要向孙天野确认,不敢在寒园多耽搁很快返回了古沛居。孙天野果然已在等着。
“师叔,唐师叔检查的怎样?”孙天野将三个小菜摆出来,八卦关心道。
“她是不是很不好对付?”吴尘压低声音问孙天野。
孙天野秒懂,遂与吴尘暗暗点头。
“还好,没罚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