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韩当被孙策封在新都郡,一为太守,一为都尉,是新都郡的文武两大臣。
当柴桑郡之战还未开始时,孙策就曾下令让二人保守此郡,已做牵制之用。
面对太史慈将三万大军集中在建德,新昌两城,二人顿时兴奋不已,以为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也匆匆将军队集中到了淳安,新定二城,并积极布置防御,专等太史慈的进攻。
可另二人想不到的是,这一等就是数月之久。
虽然其间太史慈多次派出大量士兵巡边,做出进攻姿态,却都是浅尝辄止,又迅速退了回去。
甚至在韩当主动挑衅的情况下,他也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始终不肯进攻。
结果,柴桑郡激战正酣,己方损兵折将时,朱治、韩当反而被太史慈牵制住了,空守着两万大军无所作为。
幸好这时孙策放弃新都郡的命令传来,虽有些不舍,但二人也明白空守此处已无意义,倒不如集中兵力,大干一场。
事有所料未及,就在二人调兵遣将,准备去与孙策汇合时,孙权竟然突然出现在始新城里。
本来二人还以为他是逃出来的,心中欣喜不已,但接下来孙权坚决拥护许康的态度却让二人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说到底,二人是孙坚的老将,并不是由孙策提拔上来的,对孙氏的几个兄弟一向一视同仁。
他们忠诚的首先是孙坚,孙坚死后是整个孙家。
孙策因是孙坚的长子,才被他们拥护,可一旦孙策的举动危害到整个孙家的安危时,他们就要三思而行了。这也正是孙权来此的原因。
但孙策真的错了吗?
他作战勇敢,每战必冲锋在前:他机智无畏,面对刘表、许康这样的强敌也能游刃有余,打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以说,能追随这样一位主公是每一个为臣者,为将者的骄傲和幸运,怎么能说他错了?
若是老主公在世,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这里,朱治站起身道:“请恕臣无礼,但老臣已奉孙策公子为主公,就不能再违背他的命令。”
韩当也站起道:“老将也是如此。”
孙权看着他们坚定的神情,明白二人心意已决,苦笑道:“看来许刺史说的果然没错,我始终没办法让你们回头。”
朱治脸色一变道:“许康既然知道我们不会投降,为何还要派二公子来?难道是要找借口对付孙家?”
孙权摇头道:“非也,此来招降是我个人的主意,他对孙家倒是从没有怠慢。我只是不想父亲留下的家业彻底断送而已。”
韩当小心的问道:“既然那许康不会对付孙家,二公子又何必如此担忧?”
“他固然不会对付孙家,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重用孙家中人了。”孙权叹口气道:“父亲费了多少努力,甚至连性命都赔上了,才让孙家从一个地方上的小家族一跃成为如同世家一般的存在,身为人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家重回到过去的光景。”
朱治、韩当默然,对孙权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倒是孙权似乎想通了什么,长身而起,飘然一挥衣袖,道:“走吧,我同你们一起去石台见见兄长,我们两兄弟好像已好久未见了。”
朱治、韩当同时愕然道:“二公子?”
“不必多言,你们这么久不出兵,总要有人去解释一下才行。而且我也想试试看能否劝动大哥。”
石台县,城如县名,修建于一座石台之上。
县城很小,即使算上史上最好的时期,人口也没有超过八千人。
四面山岚起伏不定,道路狭窄,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
赵云调三千人来此防守,绝对算不得失策。
只能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孙策为攻打石台显然做足了功课,竟采用精兵偷袭的方式,派出三百敢死队混入城中,然后又用一千先锋营在外配合,两面夹击下,触不及防的守军立刻溃散。
石台这座极具战略价值的小城就这样落入孙策手中。
紧下来,孙策明白他的任务就是守好此城,等待朱治,韩当前来汇合,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带来万余人的原因。
因为他必须要有可供消耗的兵力。
一座小小的石台县甚至无法为这些士兵提供足够的住房,将这么多人集中在一座城内显然不智。
所以孙策为他们划分了几个据点,占据了附近几座易守难攻的山峰,以做策应。
做完了这一切,孙策开始焦急的等待朱治、韩当的出现。
只是两天过去了,预料中的新都军始终不见踪影,倒是赵云似乎反应过来,将大量的士兵调来围攻石台城。
石台城内,孙策披挂整齐,一身的烟火之气,显然已经经过连番激战。
但现在,他又要出征了。
外围的几个据点,是他在来之前就反复推敲过的,布置极为巧妙。
孙策相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