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释放出光晕,道道金芒刺穿了天空的束缚,在大地上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森林中蒸腾起的霞蔚,如杀气一般笼罩住了许康的军队,虽然还未开战,但一股惨烈的气息已经降临到所有人的心中。
三千骑兵如标枪一般矗立在许康的身后,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些人都是从长安跟随而来,对许康忠心耿耿,且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
许褚侧立在许康身旁,双眼狂热的注视着他的侧脸,手中的大刀如巨斧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寒光。
许康轻轻放下遮脸的面具,狭长的视野使他忘记了周边的一切,目光中只有远处那一座森严的堡垒。
骑兵后面是以薛礼,薛福为首的将领所统帅的七千步兵,带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看着前方高高飘扬的“帅”字大旗,他们很多人都是初次上战场,对于未知的命运难免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恐惧。
随着一通战鼓的擂响,三千骑兵在许康的带领下如出笼的猛虎一般,势不可挡的向樊能的营寨冲去。
经过昨日一天紧张而又无聊的等待,今日的樊能军有些懈怠,因为现在他们已经建立起了营寨,虽然防护功能不见得有多么厉害,但至少可以在心理上给将士们以安慰,从而提升士兵们的士气。
守门的士兵懒散的抱着长枪,有些开心的开着对方的玩笑。
就在这时,轰隆的雷鸣从远方传来,紧接着便是大地的震颤。
“不好了,地龙翻身了吗?”年轻的守卫脸色苍白的喊道。
倒是他身边的一员老兵有些见识,大吼道:“是敌袭,是骑兵的敌袭。快鸣金备战。”
这时才有一个士兵手忙脚乱的爬上了望楼,对着上面的一面铜锣死命的敲击下去。
“铛铛铛铛……”紧张的节奏瞬间席卷了整个大营。
面对许康骑兵的强力冲锋,樊能大军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许康低头冲锋,听着头上箭矢如雨点般落在自己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终于来到阵前,一把挑开拦路的鹿角,许康率先杀了进去。
三千骑兵紧紧跟随,不等樊能军布置好阵势,整个大营已经被冲出了一条十几米的大豁口,而后面更多的步兵嘶吼着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入。
樊能脸色苍白的看着许康军在自己大营内施虐,只能徒劳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喊道:“快给我顶住,一定要顶住。”但此时的士兵已经被打蒙了,江南之地多水少马,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骑兵是什么样的,更不要说去应对骑兵的冲锋了。
面对这种突然出现的恐怖战争机器,樊能军已经全都乱了套,士兵们找不到自己的伍长,伍长找不到都尉,都尉找不到将军,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
于糜来到樊能身边,神情狼狈的道:“将军,事不可为,我们快撤吧。”
樊能神色狰狞,大吼道:“住嘴,成败得失在次一战,有敢擅自逃跑者杀无赦。”樊能深知此战的重要,如果他现在撤退,就算能逃回曲阿,也难免被斩的命运,现在只有死拼一条路了,希望能利用自己人数和地利上的优势,尽可能长的为身后的张英军争取时间。
主帅的坚决让樊能军再次迸发出炙热的勇气,一些小股的士兵开始稳住阵脚,一边利用地利的优势进行抵抗,一边向樊能靠近。
如今的许康已经是身经百战,即便是在拼杀之中,他也没有忘记对全局动向的把握。眼见有一处敌人的抵抗越来越激烈,竟渐渐抵挡住了自己军队的扩张,许康明白这肯定是对方的主帅在组织反击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许康调转马头,呼哨一声,当先向樊能刚刚聚集的兵力处杀去。
三千骑兵如影子一般再次跟随而上。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士兵被许康的骑兵转眼间碾压一空,樊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于糜再次冲了过来,吼道:“将军,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撤退。”
这一次,樊能甚至没有机会斥责他的无礼,便任由于糜指挥着属于他的亲卫将他护送出了重围。
失去了主帅的樊能军再无心抵抗,转眼间瓦解,纷纷向后溃逃。
许康并没有任何堵截的意思,而是命令士兵尾随在这些溃兵身后,对于那些跑的慢的,立刻上前补上一刀。
溃兵们早已被杀破了胆子,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能够躲开身后那些嗜血的恶魔,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而在当前,也只有张英的大营能够给他们提供这种安全感了。
听说许康终于忍耐不住,发动了进攻,张英本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但随后而来的告急文书,却使他心头一紧。
看起来许康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援军啊,张英一边感叹着,一边收拢兵力,同时派出侦骑打探消息。
张英军与樊能军离的并不算远,本来他还打算派出援军,先打败许康再说,但樊能军的突然溃散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随即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