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艘战船密密麻麻的向莱州楼船军驶来。随着距离的拉近,扑面而来的压力让聂环都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但随即他便调整好了心态,重新放开。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吗?奉天军以惊人的气势碾压过来,相信以后再不会有人质疑自己今天做的决定了。
当两支船队相距仅一里时,奉天军的战舰终于停了下来。一只小挺从他们的队形中快速驶出,向这边划了过来。
聂环命水手打出让小艇向这边靠拢的信号,然后静静的站在船头,仔细观看着奉天军的战舰。
这些战舰大部分与莱州楼川军的战舰样式一致,这更肯定了聂环之前的判断。洛阳楼川军果然已经先一步投到许大人麾下。
不过,对方还有几艘船的样式颇为古怪,凭借多年海战经验,聂环可以肯定这些船肯定具备一些特殊的功用,只是不知用途为何?
正在聂环疑惑时,手下急匆匆来报说,“大人,对方小艇上来的是龚英龚校尉。”
聂环一听大惊,若是两个月前,恐怕天下不会有人听说过此人的名字。但正是两个月前的少帅军与公孙度军之间展开的沓氐之战中,让此人出尽风头。
当时,公孙度辖大胜程远志大帅军的余威,统兵五万,南下沓氐,想要一举荡平少帅军,从而征服整个辽东郡。而少帅军当时仅有骑兵两千,步兵五千,且大多是临时招募来的民兵。
公孙度以多打少,兵力几倍于少帅军,因此将沓氐城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沓氐城随时可能被攻克的危机时刻,龚英横空出世,接管了城内所有的防务。不但成功打退了公孙度数十次进攻,更是在最后关键的反击战中,率领仅有的两千骑兵,一举冲破了公孙度的主力军。当时若不是公孙度逃的快,甚至已可能被其所俘。
不过,群龙无首的公孙度军很快在少帅军的连番打击下溃散而去,死伤惨重。
当公孙度回到襄平重新召集旧部时,五万大军剩下的竟不足一万人,气的他当场便晕了过去。
若不是当时龚英手中兵力太少,聂环相信如今的襄平城早已被他拿下。
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龚英的真正来历,只是少帅军的人对他都很信服。听说他与少帅的关系及其密切,是其心腹之一。
不过这些对聂环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龚英如今可是少帅军的实际统帅,如今他竟然不顾危险,亲自登上了自己的战舰。
聂环不该怠慢,忙率领众将官来到船舷处等候。
不一会儿,一位身披银甲,头戴银盔的少年将军在水手的引领下,走了过来。
聂环见他长相英俊,唇红齿白,身材消瘦,心中暗自诧异。这样一位风一吹便倒的人物,竟然能打败老奸巨猾,威名赫赫,曾做过冀州刺史的公孙度吗?
聂环抱着怀疑的态度,抱拳道:“在下莱州楼船军校尉聂环,敢问将军姓名?”
那少年将军到也客气,无丝毫倨傲之色,微笑回礼道:“在下奉天军校尉龚英,见过聂校尉。”大帅军和少帅军这两个名称只是周边势力为了区分程远志和许康而叫的,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挑拨离间的成分。但对他们双方来说,却从没有人承认过,对外的口径一直都还是自称奉天军。
聂环见对方气度儒雅,心中大生好感,道:“久闻龚校尉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请。”说完,让开道路,将龚英迎进了船舱。
二人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下,龚英道:“虚礼以后再讲,聂将军,你我都是武将,还是说些正事吧。”
聂环道:“龚将军果然爽快,来人呐。”一名水手应声而出,捧着两本花名册放在龚英身前的案几上。
“这些就是我莱州楼船军目前所有人员和装备,全都记录在册,将军可以一一点验。”
龚英并没有急着观看,而是伸手按在名册上,笑着道:“聂将军仁义为怀,以手下将士生命为重,本将深感佩服。以后你我同在许大人麾下效力,还请将军能不吝赐教才是。”
聂环忙道:“不敢不敢。龚将军以少胜多,大破公孙度的叛军,这才是名将风范。”
龚英道:“既然大家以后就是战友了,有些话龚某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聂环一愣,道:“龚将军请讲。”
“莱州楼川军此次加入奉天军,两军合二为一,以后莱州楼川军将不复存在。所有的士兵打散后,根据各自的本领将被编入到新的军队之中。”
听到军队将不复存在,聂环心中一阵难受,毕竟是服役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谁都会有些感情的。但现在已经别无选择,聂环只好沉重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另外,关于将领,除了聂校尉以外,其他原楼船军的所有将领都会进行一次集中考核,然后根据个人的成绩分配相应的职位。所以,如果有些将领的本事完不成考核的话,很抱歉,我们将不得不请他离开军队。”
这一下,众都尉顿时炸开了锅。
“这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