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李永是个外乡人,来自睢阳,曾做过富春县长,算有个官身。
家中颇有资产,请了上百人的护院保镖。
李永打算在陈留定居,便想买一片土地。毕竟这个时代一个人身份的高低是与他拥有的耕地数是相联系的。可是上好的农田那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往外卖啊。
于是为了攫取大片农田,李永便凭借自己的势力,巧取豪夺了一番。
他夺别人的农田也就罢了,偏偏其中有一户姓刘的,对典韦有过大恩。
典韦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孤苦无依。后来幸得一位江湖异士,见他天资不凡,力大无穷,便收他为徒,传给他刀法和戟法。
典韦也非常争气,将异人传授的武艺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来那异人去世后,他无以为生,只得靠打猎和做帮工过活。
但这毕竟不是长事,有时候无米下炊,多得这位刘氏乡亲的帮助方能度过难关。
今见刘氏受欺,典韦顿时义愤填膺,要为他报仇。
但是那李永家里护院众多,而且又住在城里。若是硬闯,典韦虽不惧,但难免惊动官府。到时候衙役来了,毕竟是本乡之人,不好对付。
于是典韦想了一个主意,潜到李永家门前,等他出门时,上去给他来了个了断。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一致叫好,只是许康心中却是一颤。不过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一言不合,拔刀杀人方能称好汉。
许康眼珠一转,担忧道:“可是如今官府已经知道此事是大哥所为,岂能无动于衷。”
雷正先叫了起来,道:“怕什么,这些狗官就会欺压良善,那李永害的多少乡亲无家可归,怎么不见他们管。他们不来则已,要是敢来,兄弟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本事。”
典韦笑道:“这事不用担心,那李家就李氏夫妻二人。当时他那个恶婆娘也在身边,被我一起杀了。如今李家已经没有了苦主,此案自然无法审理,官府又能拿我怎么样?”
熊天霸一听,佩服道:“大哥果然高明。这李氏夫妇在咱们陈留嚣张跋扈,如今死了,正是大快人心,谁还会替他们鸣不平?”
众人立刻一片赞喝之声。
许康虽也跟着赞扬,心中却是发苦。他提出此议,无非是告诉典韦这里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处,那剩下的只要自己在略微点拨一下,还不怕他乖乖的跟着自己去洛阳。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典韦竟然还会专法律的空子。
要知道,在古代律法中有一个让人蛋疼的规定,那就是若是一家人被人杀光后,若是没有其他亲属或者邻居为其鸣冤,就证明这件案子没有苦主。既然没有苦主,案子自然不能再称为案子,很多官员就会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案件就此揭过不提。
可是典韦不是一个憨直的汉子吗?怎么还有如此心计。看来那些所谓的历史书,果然不可信。
但是仔细想想,这也难怪,能在三国中留下姓名的,又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了?
众人去掉烦忧,立刻摆起桌席。酒坛,吃食样样不缺,典韦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山果也摆上了席面。
众人大碗喝酒,大声说笑。
许康虽然年幼,但毕竟是打过仗的人,哪能不会喝酒。
只是像眼前这样一碗一碗的喝,却很少。现在为了结交典韦也顾不得了,幸好这酒的提存度不够,酒质浑浊,度数不高。
但即便如此,三五斤酒下肚,许康的舌头都大了,看人也成了双影。
许康大着舌头,摇摇晃晃,一遍喝着酒一遍埋怨道:“这酒太难喝,根本就下不了口。”说完,就着酒碗又是一大口下肚。
引得其他人一阵欢笑。
许康却道:“你们不要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没喝过我酿的酒,那才能叫酒呢。”
典韦听的两眼放光道:“兄弟还会酿酒?”
许康憨态可掬的道:“我不会,可是我手下有酒师傅,他们会。不过是我教的他们怎么将酒提存发酵,才能酿成那么好的酒来。所有喝过我的酒的没有一个不说好。现在连那些外族人天天都用马匹,兽皮来换我的酒喝。”
典韦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听他如此一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道:“兄弟的酒在何处?快快取出,让我们兄弟共谋一醉。”
许康摇头道:“我现在哪有酒,我的酒都在辽东存着呢。”
典韦大失所望,道:“难道还要跑到辽东去,这也太远了些。”
“我不能回辽东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一次我带了好几个酒师傅,他们现在就在洛阳。”
“洛阳?”典韦眼神一清,道“兄弟究竟是何身份?”
“我是,我是。”偏偏这时候许康酒意上头,晕晕乎乎的竟睡着了。
典韦的酒意似乎消失了,沉吟着不说话。
熊天霸见他模样,便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你们和这位许兄弟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