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知道程远志是故意调侃自己,自然不会生气,笑眯眯的道:“那义父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程远志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主意到是不错,不过,你走了涿城怎么办?”
许康没好气的道:“这里还用的着我吗?整合军队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下面就是训练部队。这一点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再有就是打仗,有义父和邓副帅坐镇,更没我什么事。你们二人都是打仗的老手了,防守涿城还不是绰绰有余,哪里需要我在这里指手画脚。到时候一旦开战,我也就是一看客。还不如趁现在出去为大家再创造一个机会。”
程远志低头思索良久。许康也不打扰,因为他知道目前自己这个提议对涿郡的局势上最有利的,不怕他不答应。
果然,当程远志再转过身时,已经是一脸的严肃,道:“这件事就委屈你了。”
当天晚些时候,许康刚离开渠帅府不久,有关他与程远志因女卫营一事而大吵一架的传闻便传遍了整个涿城。
接下来由程远志签发的对许康的新的任命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
“现调许康为北新城县令,即日赴任。为方便其履行自己的职责,暂时免除其军中一切职务,只保留亲卫兵。”
当这个命令发布后,所有人都明白许康失宠了,这些都是对他不听命令的惩罚。因为谁都看的出来在这个乱世当中只有军权才是生存的根本。县令,还是黄巾叛军封的县令,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如今许康被剥夺了军权,流放到北新做县令,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许康已经被赶出了涿郡黄巾军的核心利益集团。
此时的幽州大地,虽然已经下过几场雪,但还没有到隔绝交通的地步。
所以第二天一早,眼看天气晴朗,许康不得不在渠帅府护卫的护送下走出了涿城的城门,身后跟着的就是他的亲卫兵,一水儿的娘子军。在旁人看来,这也算是程远志对他的宽大处理吧。
薛可儿虽然早已经知道许康与程远志争吵的消息,但却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僵持到这种地步。眼看他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发配北新,心中更是难受。此时神色复杂的走到许康身边,道:“真的要去北新城吗?”
虽然天气晴朗,但俗语说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因此许康还是用各种皮毛将自己裹得跟头棕熊似的,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大嘴一咧,做了个笑的表情,道:“怎么?后悔跟着我了?”
薛可儿却没有和他调笑的心情,道:“我没想到会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否则也不会……要不,你去跟
渠帅说一下,大不了我们女子营解散就是了。”
“别说傻话了。”许康拍拍她的肩膀,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放心吧,这点小状况我还应付的了。”
“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许康自信一笑,道:“回头我会告诉你原因,但现在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嗯。”薛可儿坚定的点点头,哭丧的小脸总算露出了笑意。
数百人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北新城进发。
白茫茫的雪地上,数百人如长蛇一般一脚深一脚浅的蜿蜒前行。
突然前方出现了数十骑兵挡住了去路,就在众人惊异来人身份时,许康已经打马上前。
身后,龚英莲和刺梅紧紧跟随,而薛可儿已经开始收拢卫兵,同时严密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不过很显然,她多虑了。
只见许康很开心的和来人说笑了一阵,然后带着这一群人向这边走来。
待到近处,薛可儿才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许康以前的手下,那个长相猥琐的狗子将军。
许康为双方介绍后,方道出自己与程远志的谋划,薛可儿听的又惊又喜,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
你道狗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其实很简单。许康既然要组建新军,自然不可能靠他一个光杆司令来完成。虽然士卒可以在北新城中征召,但中层军官还是用自己带的比较顺手。
北新城,是目前涿郡黄巾除了涿城外,尚保留的两个小城中的一个。由于城区狭小,位置偏僻,并未被官军放在眼中,因此如今才能免于战火的蹂躏。
北新县衙内,许康已经与原县令交接完毕。其实算起来也没什么可交接的,这位县令本是程家村人,大字不识一个,只因其特殊的身份才分到这个职位。
到任后,也基本上没什么作为,他的工作全靠一帮子师爷来完成。
赵岩,就是这群师爷中的首席。他本是从固安城里抓来的书生,只因跟许康签订了一个为期一年的劳动合同,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反贼。
不过这个“反贼”却让他做的舒爽无。想当初,他可以说发挥了凿壁偷光的精神才成为一介书生,但是想要出人头地,没人又没权,还不善于溜须拍马的他几乎没有可能成功。
谁曾想,做了反贼后反而让他在官衙中谋得一个职位。如今更是掌控一县之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