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和冯德海又商量了一下部分改革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将他先行送走。其实许康本来就对改革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只是冯德海却不是可以商量的人,所以他还是决定找程远志来好好商量一下。当下便先将自己的想法写下,然后默记了下来,这是他以前的习惯,俗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赖笔头”,这句话他一直奉为圭臬。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带人离开,前往程远志的住处。
此时正值天寒,再加上固安城刚经战乱,因此街上冷冷清清,鲜有人迹。许康到县衙大门后,守门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用通报。许康径直来到程远志的住处。
程远志见到许康也很开心,道:“怎么样?工作还顺手吗?”
“有点小麻烦。”许康老实道,然后将冯德海找他的事告诉了程远志,“将领们如此私自招兵,义父你不能不管。”
“这些事我也知道,将领们攻打固安城时死伤了不少兄弟,要求我给他们补充兵员,我听说城外难民营中人满为患,便让他们自己到去难民营里招募,谁知这些难民多是没有饭吃的,一听说当兵可以吃饱饭,纷纷来投,将领们也是看他们可怜,不忍心拒绝,只好全留了下来。”
许康知道这是程远志为那些将领们找的借口,也不好反驳,便道:“将军们的好心孩儿也明白,只是如此多的难民补入军队,良莠不齐,只会拖累我军的战斗力。”
“那你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许康翻翻白眼,看程远志的模样似乎就是专门在等自己想解决的方法一般,但还是不能不说,“我看还是按照这些人的本事分类,让他们各司其职,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能力。”
程远志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如今大营内已经有很多闲人无事可做,若是按你的方法挑拣一番,那肯定又会有更多人被闲置起来。”
“这个没错,是有些人既没有特别的手艺,也不适合当兵。但是我们还有一种最简单的活计适合他们。那就是种粮。”
程远志闻言却皱起眉来,道:“但是种粮就要有地,有地就要派兵防守,我们现在兵力不足,若是分兵防守的话,还怎么去攻城。”
“确实,对如今的我们来说,还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正现在我们手上这么多人除了在战斗中摇旗呐喊以壯声势外,实在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把他们分开去屯粮,然后设置屯粮官管束他们。平时这些人种粮交租,闲时则组织起来进行训练。这样主要有几点好处。”许康轻咳一声,见程远志露出倾听的神色,方道:“一来我们就可以把手中真正的士兵解放出来,少了这些人的拖累,训练的标准便可以提升,方便我们训练精兵。二来可以培训施政人手。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一批干练的拥有底层统治经验的人才,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训练一批囤粮官员出来。以后我们不但要打天下,还要治天下,很明显,那些读书人是很难归降我们的,即使用也很难让人放心。那还不如我们自己训练,到时候这些官员都可以做一县之长,对我们的统治也会更有利。三来可以全名声,若我们不事生产,只知掠夺,过一些少则抢夺,饱则弃余的生活。那就算我们招募再多的百姓,也只不过是一群流民而已,难成大事。有此三点,我觉得我们不妨一试。”
程远志思虑一会儿,喜道:“不是你说,险些误了大事。好,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召集众将,将你的这个方法推行下去。”
许康又道:“不急,现在还有一件事比这更急。”
程远志惊讶道:“还有何事?”
“正名分。”许康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乱必起。比如说我吧,如今,外面的人有人叫我将军,有的叫大人,有的叫公子,也有的叫少爷,可谓五花八门,莫衷一是。若是平时,也无所谓,但现在正是人心惶惶之际,尤其是军中,更不可以这样。义父也知道,咱们的那些将领不过是瘸子里面挑将军,有能力者着实不多,若是再称谓繁多,必然造成军令纷乱,对将来军中的稳定实在是大害。”
程远志感同身受的道:“你说的确实有理,那你可有对策?”
“很简单,我们可以参照汉军的军制,只是我们的训练和装备皆不如汉军,为了能和官军一战,只有在人数上略有增加了。”
“那要如何增加?”
“我见官军统辖下的各军实行的基本是2进制,我们就实行3进制,这样一军就比官军多出将近一半的人数,打起来也不算吃亏。”
程远志想了一会儿,赞同道:“好,我马上召集大伙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宣布这些改革方法。”
县衙外,各信使打马出营,飞散四方。而县衙内,许康则与程远志继续商讨一些关于改革的具体的步骤。
下午申时,各处管事将领被招入县衙。如今由于太平道众扩张迅速,各处管事的人数也整长了1倍有余。
待个人坐定,程远志首先勉励了诸位几句,然后才将自己打算改革的事说出。这里,他并没有提出许康,主要是他年纪尚幼,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