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院深处,李实急匆匆冲进一个屋子内,叫道:“父亲,父亲。文小姐要走了吗?”
“放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房间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文小姐本来就是暂住几天,现在要离开有什么好奇怪的?”
被父亲训斥,李实神情立刻恭谨起来,但听父亲如此一说,不禁又急道:“父亲,你不能让文小姐就这么走了,她走了,孩儿怎么办?”
李实的父亲李素,40许岁,乃是李家当代家主,相貌俊逸,一缕长须飘在胸前,使得他更添几分儒雅,闻听李实如此说话,顿时大怒,道:“你还有脸说,为父已经为你提供了多少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连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都搞不定,还有脸来我面前叫嚷。”
“可是,父亲。”李实还要辩解。
李素已经打断他的话,道:“够了,不要再这个问题上烦我了,真是的,最近‘太平道’越来越猖狂,竟然将手伸到我李家荫户的身上,你身为李家长子,不帮忙也就罢了,还要跟我添乱吗?”
李实立刻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
“进来。”李素道。“是张教头啊,有什么事吗?”
“老爷。外面有人把赵教头送回来了。”张教头道。
“出了何事?”李素皱眉道。
“听说是和两个小鬼打架,被两个小鬼引到了马棚里,赵教头的腿被马给踩断了。”张教头躬身道。
“什么?”李实惊道:“这个赵霸虎,平时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怎么连两个小鬼都对付不了。也太没用了,要他何用,把他给我扔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素问道。
李实将自己和许康,田豫之间的矛盾都讲了出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因此一点也没有隐瞒。李素也不觉得李实有什么不对,只是没想到他一向敬重的教头竟然被两个小孩所伤,沉吟了一下道:“赵教头的伤势如何?”
张教头道:“骨头已经断了,就算医好也是个废人了。”
李素“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张教头道:“那赵教头——?”
李实不耐烦的道:“没听到刚才我说的吗?把他扔出去,我李家不养废物。”
张教头偷偷看了一言李素,见他并没有其他话说,知道他的意思也是如此,不禁心中一寒,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这个赵霸虎,平时仗着自己功夫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得罪的人实在是不少,张教头也和他多有矛盾,自然不会为他说话,当下,一弯腰,退出房间。
“那两个小孩的事,你自己处理。”李素道:“别再让我失望。”
“是。”李实道:“两个毛孩子而已。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当下,李实离开房间后,立刻招来自己的手下出去打听。固安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更何况许康和田豫两人与赵霸虎当街打架,动静极大,知道的人绝对不少,因此李实很快便出手下那里得到了回报。
田家车队人员酒足饭饱后,将自己需要的货物又装了三车,准备回渔阳贩卖,本来打算留一天的,只是听到田豫闯祸,只好当天下午匆匆离开。
黄昏,绚丽的晚霞铺满了天空,但许康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
“明明说好的今天下午休息一天,为什么还要我送货啊?”许康抱怨道:“而且天马上就要黑了。”
“这是对你今天下午做错事的惩罚。”薛掌柜的道:“别多说了,还不快去。”
“是,是。”许康无奈下,只好抱着货物冲出了店铺。
等许康将货送到地方,天已经黑了下来。眼看道路难辨,许康只好快步往回赶。没想到走到一个小巷边,发现几个人正骂骂咧咧的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人群殴。
许康看那群殴之人,乃是固安城内的混混,诨名癞头三的,此人整天无所事事,平时就靠带着几个混混勒索小民和吃霸王餐过活。前几天许康刚开始在固安城内送货,被这个癞头三截住勒索钱财,被许康教训了一顿,没想到他现在又围着别人打起来。
许康一时侠义精神发作,便走上前去,喝道:“你们几个混蛋,又在这里做什么?”
癞头三几个看是许康,知道自己几人对付不了他,便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许康没想到癞头三几个竟如此怕他,连个场面话都不留,转眼间逃的无影无踪,一时竟有些呆愣。既而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发现对方蓬头垢面,宛如乞丐,看不清面貌。
许康道:“你觉得怎么样?”
那乞丐并不说话,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尝试了一下,又摔了下去。
许康这时才发现,他的一条腿受伤了,鲜血淋漓。许康看的不忍,道:“我带你去看大夫吧。”说着,就上去扶他。
但那乞丐竟挣扎着不让许康碰他。
许康道:“你的腿伤的很重,若不及时找大夫,恐怕就要废了。”
那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