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心里一喜,其实他哪里会治什么痨病?只是他前世研究医经时记下不少中医方子,其中恰好有治疗阴虚火旺症的药方。该方不知传于何人之手,但对阴虚火旺症确有奇效,只要病情不是特别严重,三到五成的治愈几率还是有的,故此马超也不算妄言。当下便要来丝帛笔墨将药方默写下来留给卫家,并仔细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和禁忌。
搞定了卫家,蔡邕这里却遇到一些麻烦,老头子死活不愿出仕为官,只想凭此残生修著一部史书遗泽后人。马超也不强求,反而对其敬佩不已,蔡邕所要做的史书是从三皇五帝一直到汉恒帝刘志之间的历史,此书若成当功德无量,后人受益无穷。
既不能请蔡邕出仕,马超只好退而求其次争取把他们一家子忽悠到晋阳定居,一来可以靠蔡邕的名气吸引士子,二来也方便他接近蔡琰。想了想说道:“先生可知洛阳皇宫里的兰台和石室?”
蔡邕早年曾修订《六经》,对朝廷两大藏书阁知之甚详,那是他以前工作过的地方,但他搞不明白马超为何有此一问,皱眉道:“小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马超道:“先生修定史书乃是功利千秋之事,超不敢有阻拦,但修订史书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当年司马迁十三年完成《史记》,班固九年成就《汉书》,如今两书虽的公布于世,可大多都是被删减修改过的残本,当今朝廷又岂会让世人和后人尽知真相?在超看来,秦灭楚汉相争,关于高祖和楚霸王之间的记载就不符史实,大秦也未必是虎狼之国,历史往往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超只想问一句:先生是想撰写一部真实的历史留给后人?还是只想修订现存史书,写出一步伪史误导后人?”
蔡邕闻言眉头紧蹙,修史一事虽能名垂青史,但也是一项得罪当世朝廷的危险工作,司马迁也好,班固也好,哪个有好下场?就拿《史记》来说,《史记》原名《太史公书》,或称《太史公记》,也省称《太史公》,记载了三千多年的历史,司马迁已完成两百多年。可如今人们所看到的史记都是经过当朝统治者修改过史记,好多都不是司马迁的文笔,甚至有的直接删了,如《景帝本纪》、《武帝本纪》、《礼书》、《乐书》、《律书》等篇根本没有传下来。
马超见蔡邕皱眉不语,继续说道:“超有心助先生完成一本真正的史书留给后人,恳请先生定居晋阳。不出三年,超定设法把朝廷兰台和石室两处近万策藏书尽数取来交给先生修编,其中不仅有《史记》原本,更有《汉书》原本以及《五帝系谍》、《尚书》、《秦记》、《晏子春秋》、《春秋(史书)》、《国语》、《离搔》等绝本,这些古籍乃泱泱华夏之瑰宝,先生想还原历史,少不得这些珍贵资料相助!”
“此言当真?”蔡邕大为意动,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万册藏书的价值,其中好多[***]除了天子以外别人很难看到,即便是重臣也不行,有些不信的问道:“只是兰台和石室向来是朝廷禁忌之地,小将军有何本事能将这些藏书尽数搬来?”
马超微微一笑,无比自信道:“先生尽管放心,超既敢出自狂言自有十成的把握,只要先生肯去晋阳修史,超不仅要弄来万册藏书,更要在书成之际将其毫无删改的公布于世。超不求名,亦不求利,只求后人不被蒙骗,能了解一段真实的历史!”
“此言大善!小将军高风亮节,着实让人钦佩,请受老夫一拜!”蔡邕神情激动,显然这番话说到了他心坎里,撩起衣襟便拜了下去。
马超赶紧跪下还礼,随后扶起蔡邕急声道:“先生此举岂不要折煞晚辈?如此说来先生愿意举家前往晋阳城了!”
蔡邕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马超大喜,拱手道:“如此便好!先生且准备一番,待超先回去赴任再安排一番,十曰后吾当派人领兵到安邑城迎接蔡先生和卫家大公子。”
蔡邕心里一松,轻笑道:“如此便多谢小将军了,琰儿若知老夫举家前往晋阳定会欣喜不已,这丫头不堪离别之苦,特托老夫将一物送给小将军!”说罢从书架上取来一长条形木盒。
马超心里窃喜,这几曰下来两人早已暗生情愫,只是尚未挑明关系而已。另外他之所以敢离开安邑城,也是自信蔡琰不可能再爱上卫仲道。他的年龄、出身、名望、才华、相貌无一不远胜卫仲道,若种种优势加在一起还不能俘获蔡妹妹的芳心,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轻轻打开精致的长条木盒,一根通体碧绿,两边镶金的笛子静静的躺在盒底,正是与大名鼎鼎的焦尾琴齐名的柯亭笛。盒底还有一块丝帛,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曰不见,如三月兮。(注1)”字体为楷体,字迹工整,清逸隽秀,神形兼备,让人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
马超只觉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此语出自《诗经》,描写的一个女子在城阙等候她的情人,久等不见他来,急得她来回走个不停,一天不见面就像隔了三个月似的,烦乱的情绪和浓浓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