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三立师向寺内正毅亮出獠牙的同时,高密之战也进入了**。这场战斗的主角不是尾随29旅团攻进的孙武师,而是柴守业指挥的第18师。
在望远镜里,柴守业再次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潮水般攻上去的部队又如退潮般地被打下来。
这是下午的第三次,也是今天的第七次攻击,均失利了。
“总是这样,一上阵就忘了训练的要领!像一群绵羊一样挤在一起!你的兵是怎么练的?简直丢人!”一向好脾气的柴守业少将早已黑下了脸,再次训斥52旅旅长范超上校,然后“停止攻击,召集营长以上军官开会!”
在高密正南攻击的53旅也一样不顺利,缩进了城内的日军用最短的时间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想着一口吞下第3师团的18师碰了钉子,从上午开始的攻击连续失利,东、南两个方向发起攻击的四个团均遭受了重大伤亡。现在,柴师长决定不顾军区的铁令,停止攻击,总结经验后再打。
当然要上报军区呈述理由,封司令治军严,又是在大战中,一顶违抗军令的大帽子扣下来,没有人当得起。
一刻钟后,军区的回电到了,“日军善守,应充分利用地形、火力,发扬我军土工作业之优势,耐心歼敌。”
落款是封国柱。
既然要求耐心歼敌,停止进攻总结经验就是允许的了。高密城内及北郊盘踞着至少一万七八千日本鬼子,一口气歼灭的希望本来就渺茫。
18师军事会议进行了两个半小时,旅团长们将部队交给了参谋长,来师部就全天攻击失利认真分析了原因,找出了一堆共性的问题,步炮协同不好,炮兵没有集中使用,选择突破口不当,攻击队形过于密集未体现训练成果……都是确实存在的问题。旅团长们没有指责师里的命令不合理,而是立足自己找原因。最后一致认为今天不能打了,需要调整部署,连夜侦察。重新选择突破方向并集中炮兵于新的突破口。
柴守业同意了。对着十几名部下,柴少将做了自我批评,“刚才大家讲的很好。导致进攻失利的主要原因是轻敌了,根子在师部,在我这个师长!总想着迅速突进去解决敌人,这是问题的根本。为此,我负完全责任。封司令已有明确指示,要总结教训,利用我军土工作业之优势发动攻击,算是替我们开了药方。今晚各自回去调整。上报新的进攻方案报我批准。另外,要防止鬼子反扑,大家已经知道了,1师已经在胶县方向动手了,鬼子向东突围的可能性很大。阻击线的构筑要加强,进攻不能忘了防守。明天师部将派人检查各部的筑工情况。注意激励士气,及时统计那些表现优异的官兵上报师政治部。”
旅团长们离开后,柴守业对着地图想了一下,命令通讯主任给14师发报,“请孙武将军来此商议军情。”
他觉得需要跟14师进一步协调步伐了。
18师是建国后组建的新师,成立于江西南昌。兵员多是江西子弟。团长以上军官是从老部队调入的。比如师长柴守业就是以第2师5旅旅长调任18师师长的。但营长以下军官大多毕业于济南、保定、黄埔等军校,其中大半没有参加过反清战争。
担负如此重大的任务对于第18师是一个考验,也考校着封国柱的决心。出于对柴守业的信任,封国柱将出击高密合围第3师团的重任交给了18师这个新师。
柴守业跟2师师长韩子英一样,都是西沽之战投靠蒙山军的。西沽之战是蒙山军建军史上的一次极为重要的战斗,因为这个履历。韩子英、柴守业都得到了龙谦的重用,也获得了如王明远、鲁山、封国柱、叶延冰等蒙山军元老的认可。柴守业曾长期在封国柱手下任职,封国柱对柴守业的品行能力都有很高的评价。
第18师在7月份开始集结,补充兵员,对外对下的宣传是参加演习。但旅长以上高级将领都清楚,他们此去北方是要跟日本开战了!
部队沿津浦路北上济南,在济南补充了火炮和枪械,特别是轻机枪,都是刚从生产线产出的。一面磨合,一面隐蔽东进,按照中央军区的开进命令,于9月中旬秘密集结于安丘一带整训。国会国防委员会委员李烈钧曾来安丘视察慰问了18师部队,鼓励这支江西子弟兵向第6师等老部队学习,奋勇杀敌,为江西父老争光。自柴守业之下,很多军官怀疑日本是否敢入侵青岛,但事实证实了总部的判断,仗打起来了。
18师一直隐蔽待命着。直到反击令下达,18师顺利穿插,割裂了第3师团退往胶县的道路,从南、东两面对第3师团构成了包围圈的一半,另一半则由14师完成。
歼灭第3师团的使命就落在了这两个乙种师身上。就兵力而言,中方占据绝对优势。第3师团只有三个野战联队(第6联队被调出了),而且经过十几天的战斗消耗,满打满算也就两万人马(实际肯定不到了),而华军方面,仅18师就26000人,而且还有一个经过补充的14师呢。但装备的优势却不是很大,因为是乙种师,新式步枪尚未配备,新式重机枪就更轮不着了。大口径(75mm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