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盟友……”
“表示?怎么表示?”龙谦换了一副讥笑的脸孔,“难道中国会取代日本吗?”
“大总统,我们不要绕圈子了。您加入协约国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是啊。我喜欢直来直去。我们就不要用令人厌恶的外交辞令了。大使先生,在现阶段,我无法说服我的军队与德国为敌!毕竟在国防军的成长史中。中德两军缔结了深厚的友谊。但采取中立还是可以的。”
朱尔典松了口气。其实他猜到了中国的态度最可能的就是中立了,面前这位极具军人风范的独裁者深谙全球局势,跟满清那些颟顸无知的领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换做是自己,在目前情况下采取中立也是第一选择。
中立也是可以接受的……但龙谦并没有结束,“大使先生,辛慈大使(德国驻华大使)已经向我转交了贝特曼首相的电文,德国一如既往地向中国表示了善意。我承认。德国政府的善意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所以,我很难说服议会以及军队与德国为敌。即使采取中立也需要做艰苦的工作。大使先生。大英帝国以及她的盟友们会做出什么实际的表示而使中国置身局外内?”
朱尔典忍受着愤怒,“总统阁下,您需要什么表示?”
“第一,”龙谦竖起一根手指。“关税自主权必须收回。具体的标准可以商量。”他不等朱尔典说话,“第二,英国政府应保证日本不进攻青岛,青岛德军将由中国按照自己的方式自行解决。第三,”他不顾忌朱尔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辛丑条约的某些条款,比如国防军不得在租界二十里内驻军,必须废除。各国租界内的驻军全部撤走,中国政府绝不是满清。外交使团的安全将由中国警察予以保护,中国愿意为此承担一切责任。第四,治外法权应予取消。所有在中国生活工作的外国人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假如违反……必须按照中国法律处理。第五,协约国集团给予中国不少于三千万英镑的无息贷款。哦,这一条很关键,它是抵消德国诱惑的关键条款,否则我怎么说服议员们呢?他们已经被德国人的条件搞晕了。”
“还有吗?”朱尔典冷冷地问。
“暂时就是这些。假如英国政府答应上述条件。我将努力说服议会采取中立。”
“您这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朱尔典站起身来,“大英帝国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讹诈。这事关大英帝国的荣誉。”
“这不是讹诈,亲爱的大使先生,”龙谦也站起身来,“允许我说一句实在话吧,您为您的国家效劳,我为我的国家和人民效力。我必须为任何一次历史变故中为中国捞取实惠,否则我就是失职,我就对不起人民给我的俸禄。”龙谦看看表,“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见。不能奉陪了。”
朱尔典走了,甚至没有跟龙谦握手。他大步走出海晏堂不大的院子,陡然发现门口停了一辆插着德国国旗的车子,然后他看到了正跟欧阳中说笑着的辛慈。这让他更为愤怒。
朱尔典驱车回到东交民巷,打电话召来了康德和廓索维茨,本来想找日本大使林权助的,想了想还是没有叫。
康德和廓索维茨并没有出现朱尔典认为的怒不可遏,康德沉思着,廓索维茨说道,“他的贪婪狡诈我们是知道的,他不乘机捞取好处反而值得怀疑了。这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决定跟德国站在一起。我想,这起码是个好消息。”
朱尔典当然不知道,就在朱尔典跟龙谦舌剑唇枪的时候,廓索维茨再次接到海参崴转来的电报,俄国外交大臣命令他无论如何要探听到中国人的底牌,并竭尽全力阻止中国人投入德国人的怀抱。
“中国人做生意的方法就是讨价还价嘛。我觉得没什么,我同意俄国盟友的意见,我们可以继续跟他谈。就他所提的几条,我认为一些要求是可以满足的。”康德很冷静。
“什么条款?”
“比如租界的安全距离。其实本来就是笑话。二十里不准中国人驻军,难道二十一里就安全了?还有租界的驻兵问题,也无所谓。中国的确不是十年前了,北京的治安甚至超过了巴黎。就是治外法权,我看也无所谓。中国的法治建设搞得很不错,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们进步如此巨大。”康德所代表的法兰西共和国是最感急迫的,虽然在中国的利益没有英国大,但欧洲的战争将决定法国是生存还是毁灭!如果没有俄国和英国,法国是万万挡不住德国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祖国正在承受的压力,在这场突乎其来的大战中,英国有回旋余地,甚至俄国也可以割地赔款,但法国不行!或者胜利,或者灭亡。决不能让中国站在德奥一方,决不能让中国人无耻地牵制俄军的大批兵力,哪怕是十个师或者五个师!
“不,这事关我们的荣誉……”朱尔典大摇其头。
“亲爱的老朋友。即使没有这场战争,以中国的发展速度,他们也一定会提出类似的要求的。如果后悔,那就后悔我们没有及早掐死那棵幼苗,如今它已长成了参天大树,”康德看了眼廓索维茨,心想,俄国人有无数机会掐死中国人,但他们总是做错事,“哪怕是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