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各忙各事吧。”
吕碧城听了龙谦刚才关于人口的一番议论也吃了一惊。确实,总统一路上有意无意都在了解这方面情况,她以为总统是在关心民生。多子多福是传统观念,一对夫妇生上七八个娃儿被视为有福之人,但仔细想一想,却令人不寒而栗。她很想听一听总统对此有何对策,但龙谦不再提这件事了。
龙谦去视察军队,吕碧城没有跟随。反正欧阳主任交代的文章中不会出现军队方面的内容,于是吕碧城便留在省府整理她数日间的记录。构思那篇必须完成的文章。
她还没动手作文,有客来访,问清是唐群英,吕碧城只好接待。
唐群英是秋瑾的好友。是民党一系的女杰。因主张女权曾被孙文誉为两万万妇女的杰出代表。吕碧城不认识此人,却听秋瑾多次讲过。不过没想到湖南人唐群英如今却在湖北《大江报》做了女记者。
共和国成立后虽未大张旗鼓地鼓吹妇女解放。但相关政策却足以说明共和国最高层在女权解放上的开明,妇女出任共和国部长级高官,义务教育法不分男女一体实行,特别全国范围内取缔妓院娼寮的行动更是得到了女权主义者的喝彩。最显著的证据是《婚姻法》的颁布。将公开的纳妾划上了句号。实际行动胜于口号,反而让主管新闻宣传的秋瑾不去组织鼓吹女权的文章了。
唐群英自我介绍后,吕碧城笑道,“北京虽是首都,却没见到女性记者。唐女士找我有何指教?”
“女性可以出任总统的秘书,何况区区记者?”唐群英没有举秋瑾的例子,“我知道你与秋瑾交好。所以冒昧前来。想对总统做一次专门的采访,不知可不可以为我安排?”
“你高估我了。总统历来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别说是我。便是欧阳主任也无权安排总统的活动。而且,自出京以来,总统尚未见过任何一名记者呢。不知你要采访总统什么?”
“国家大事我不想问。问了也未必回答。”唐群英沉吟片刻,“也罢,见到你最好。我的打算是写一篇关于总统个人的文章……”
“写总统个人?什么意思?”
“《大江报》的订户比较杂,以文化界和商界人士为多。最近我们做了个调查,问及读者对时下人物的关注,总统以绝对多数票高居榜首。詹大悲先生认为,如果《大江报》就总统私务出一期专刊,必定大大提高我报的名气。”
看来秋瑾的介绍也不实呀。吕碧城印象里唐群英是类比秋瑾的豪爽女杰,关心政治为第一要务。没想到此人更像是一个浸淫于商界的文人了。
“总统自然为民众所关心,这并不奇怪……”
“吕小姐既然为总统秘书,自然对总统是极为了解的,我这里有几个题目,想请吕小姐说一说……”
“且慢。我们有纪律,对于总统的一切,未经授权,是决不能泄露的。”吕碧城笑道,“唐女士这是要咂我的饭碗呀。”
“我郑重承诺,你跟我谈的一切关于总统的事情,未经你的许可,绝不透露他人,更不会见报。这总可以了吧?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出具书面的保证。”
“那你如何完成詹先生的任务?”詹大悲自汉口事件后,成为共和国新闻界的名人,吕碧城是知道此人的。
“詹主笔认为,结束封建帝制,建立煌煌共和,论功绩总统实为第一人。其超越孙文先生多矣。而建国一年半来,内政外交的成绩,令人目不暇接,确已看到了民族复兴的曙光。百姓们自然对总统的私事极为关心,偏偏很少看到关于总统个人的报道,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詹先生很有意思。唐女士,恕我直言了,您是孙先生赞誉的民党女杰,如今民党失势,孙先生至今流亡国外,汪兆铭、许崇智被判刑,唐女士的政治态度已经变了呀。”
“我不主张政治暗杀。”唐群英正色道,“而且,共和国成立以来的种种,也不容诋毁。还是那句老话,事实胜于雄辩。我想,孙先生如果认清现实,也会改变态度的。孙先生所主张的一切,特别是平均地权的主张,现在不是正在实现吗?还是不谈政治罢,吕小姐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
“不知唐女士要问什么?”
“关于总统的私人生活。他的家庭,他的衣食住行,比如总统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娱乐?总统几点起床?几点睡觉?总统有没有休息日?爱看什么书?爱不爱听戏?这些东西,却是百姓所关心的。这不涉及政治吧?”
“涉及倒是不涉及。”吕碧城沉吟道,“其实你所问的,也是我关心的。说来也许你不信,我虽在总统办公厅工作。第一呢,时间很短,不过三个月。第二呢,平时接触总统并不多。既然你是秋署长的朋友。我是信得过你的。我所讲的,未经总统许可。不能透露他人,更不能见报。可以吗?”
“完全可以。我已经对你承诺了嘛。”唐群英摸出纸笔。
“总统一妻二子,夫人闲居在家,并未参加任何工作。总统的两个儿子。长子已经上学了,据说天资聪颖,直接读了三年级,老师认为此子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