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杨老板不遗余力地向他介绍着济南城的变化,劝他出去看看。这让他心痒难耐,于是在确认无人注意他后,抽了一天空,租了辆人力车,在济南城里转了一整天,车夫虽然跑的浑身淌汗,但还是兴高采烈地为他当了一天的义务向导,两块银元的收入足以调动车夫的热情了。
邢冬云是1903年去京师的,那时蒙山军的公开番号还是威胜军右翼,算起来已经四年了。期间他回来一次,是在两年前,那时的济南城很脏,尤其是冬天,垃圾到处堆放,特别是下了雪,污水满城流,让人无处落脚。但现在的济南城则有了天津租界的感觉了。不得不承认,天津租界,特别是公共卫生方面的管理,比起依旧灰呼呼脏兮兮的京师,洋人管理城市的水平更高一些。但济南的城市卫生比起天津租界不遑多让了。带着下水井的洋灰马路,路灯,漆成醒目橘黄色的垃圾箱,穿着红白相间条纹衫的打扫街道的工友,都让他感到济南不次于天津的整洁漂亮。而满街印刷精美的广告牌
“说不得,司令将来会定都济南呢。”邢冬云想。直到路灯齐亮。邢冬云才折返客栈。他让人力车拐了个小弯。到芙蓉街的一家糕饼店停了一下,他下车去找掌柜的用暗语打听了一下,知道江云回来了。
掌柜的问他,是不是换个地方住?他说不用。如果大掌柜有时间。他明天上午十点准时过来。
第二天上午,邢冬云在糕饼店老板的卧室见到了江云,一五一十将白兔对内部有鬼的怀疑讲了,江云神色严肃起来,详细核实了始末,他命令邢冬云立即返回北京。
如果有,必定潜伏在宁时俊的司令部,更可能是在参谋处。江云感到了恐惧,思索了半天。在有了初步的侦查方案后,他去见了宁时俊。
不出所料,宁时俊大吃一惊。
“宁司令,宁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万一真的潜入了北洋的探子。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当然要查。”宁时俊冷声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但是要秘密,不准声张。”
“是,请宁司令放心。我一定挖出这个钉子。”
“不准搞乱了内部。你知道了,司令要带主力去广东了。这种情况下,内部决不能乱。另外,不要向其他人讲了,到我这里为止。”
“明白。”
方声远是留守委员会的主任,但江云更愿意宁时俊负责。
江云先仔细考虑后,决定以五科为主查这件蒙山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案子。情报处扩建为六个科室运行到现在,江云发现四五六三个科职能有些交叉了,原来定的四科是军事情报的收集,五科为军事情报之外的其他情报,主要是国内政治动态,六科则是对国外情报。现在的局面是,四科一支独大,“侵占”了五科和六科的地盘,而以五科的情况最为严重,导致五科科长牛秋林很是不满。
“有必要分为对外和对内了,而不是以军事划分。”江云想,将五科变为一个防谍科吧,不过,这需要龙谦的批准。对于情报处的组建、人选、培训及机构设置,龙谦始终参与其中,投入的极大的精力。
牛秋林是蒙山寨时期的老人,祖籍河南,跟周毅一同返回了蒙山,但他却不是老三队的人,组建情报科遴选的第一批情报人员,曾在最早建立的一批驻外情报站工作过,可靠性完全没有问题。
江云叫了牛科长来,讲了泄密之事后,“这件事就交给五科办。要秘密侦查。不要惊动任何人。先摸清楚涉及那道命令的人员,然后仔细甄别。”
“山东纵队司令部那边必须有人配合。问题可能出在司令部,但也可能是第一旅。”牛秋林想了想。
“是的。张参谋长会全力配合。现在一旅不在济南,先从司令部查起。这件事我亲自负责,你先选两个稳妥的人,跟我去见张玉林。”
见面不在宁时俊的司令部,也就是龙谦原第五镇司令部,而是在江云情报处的一处“安全屋”,这个名称是龙谦取的,这样的安全屋,在济南城有六处。
“宁司令已经安排了,这是名单。涉及到四个部门,其中划圈的嫌疑最大。”张玉林交给江云一份名单。
“很好。还需要这些人最近的行踪,以及他们家人的情况。”
“这个,我回去安排。”
“算了,我办吧。这些人中间最近有没有请假外出的?”
“肯定有,但我需要核实。”
“那就核实吧。调阅考勤记录即可,千万不要开会。”
“我懂,”张玉林笑了笑,他是和石大寿一同投靠蒙山军的武卫右军成员,比梁华达的资历还老,已经成为蒙山军的核心骨干了,“这件事真可怕。”
“是啊是啊。”正在研究名单的江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搞出来直接给我吧,我下午在情报处。”
江云不愿意将情报处设在龙谦的司令部大院。而是占了西郊花园车辆厂厂区内的一栋三层西式楼房,那栋大楼本来是车辆厂所建的办公楼,被江云看中以成本价买下了,当然是考虑到隐秘和安全,外勤特工可以以华源职员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