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同盟会的一点的秘密出来。
天黑的时候,刘道一一行顺利进了分宜县城。躺在骡车上努力仰起脖子去观看县城情景的刘道一并未被押送他的士兵制止,只见城里几乎成了兵营,到处是成队的官军,也不知驻扎了多少部队。联想到所听到的关于他们骑兵向袁州以西进兵的消息,这多的官兵留在分宜,难不成袁州尚在义军手中?
刘道一被送进了设为司令部的分宜县衙。从骑兵手里转到了警卫部队手中。刘道一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便他们摆布吧。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着马灯照了他的脸部,跟萧参谋嘀咕了几句。“先把他送医院复查伤情。”军官对手下交代道。
刘道一又被转到了医院——就在县衙前院,不过规模显然比骑兵部队那个医护所大了许多,好几排房子都灯光明亮,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特殊的气味,猛地想起在日本的医院探视朋友时就是这股味道。竟然有许多女兵在忙碌。这些身穿第五镇军服的女兵让刘道一感到吃惊,想不明白官军中竟然编了女兵。
他被抬进一间灯光雪亮的屋子,重新抬上摆在当地的手术台,腿部绷带再次被打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兵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没有问题。包上吧。”接着他被抬进了后院,安置在一间空屋子里,一格卫兵持枪站立在屋角看着他。很快,一个勤务兵模样的小兵给他打来了饭菜,“喂,吃饭吧。”
看了一眼。见是一碗肉汤,三块大饼,还有一小盆肉,说不出是猪肉还是马肉。
“吃就吃。”刘道一心想,“老子要填饱肚子再上路。”于是将这份还算油水大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屋子里那个持枪的士兵始终警惕地看着他。刘道一却不去看那个兵。吃过饭的刘道一躺在松软的床上,拼命克制着不断袭来的倦意,想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在确认自己同盟会的身份后。活下来的可能就极小了,他很清楚。
就在他将要睡着的时候,靴声橐橐,几个人进得屋子,刘道一睁开眼睛,见为首的一个大个子军官摘下了军帽,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认识下,我叫龙谦。新军第五镇统制官。”
“龙谦?第五镇统制官?”刘道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个人的职务他听清楚了。关键是他说了一口北京话。刘道一可以不费力地听明白。
“怎么?听说过我的名字?”龙谦在欧阳中搬过来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对着躺在床上的刘道一的脑袋。
想起来了。在东京时,他曾听哥哥刘揆一与黄兴数过国内新军的将领们,确实有这个龙谦。
“刘先生落到这步天地,有什么想法?”龙谦笑眯眯地打量着满脸污秽的刘道一。
“没什么想法。唯有一死而已!”
“为什么刘先生认为我会杀掉你?”
“鞑子的走狗!我问你。你是汉人还是鞑子?你还记得你的祖宗吗?”
“我是中国人。我知道我是炎黄子孙。”龙谦依旧笑眯眯的,“刘先生,想必你不知道眼下的战局吧?之峰,你给刘先生解释下。”
王之峰从暗影里闪出来,轻咳一声,“继分宜之战后,我军主力西进袁州,经过两场并不激烈的战斗,歼灭叛军4000余人,俘虏匪首魏宗铨并缴获了叛军收集的辎重粮草。现在袁州已被我军包围,现在基本确认龚春台及蔡绍南均在城中,估计袁州城里的叛军总人数不足3000人,粮弹两缺,甚至不需要驻扎分宜的部队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了。”
魏大哥也被俘了?刘道一料到了起义已经失败,但亲耳听到了对于战局的分说,他还是感到心如刀绞。
“刘先生为什么不说话?”龙谦问道。
“你们拿着如此精利的武器,屠杀几乎手无寸铁的义军,姓龙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说的好!所以我才来见刘先生。大家都是中国人,我的部队对于打自己的同胞没什么兴趣,为了袁州城下不至于再产生更多的死伤,需要刘先生的合作。”
“要我劝降?做梦!”
“看问题要用多方位多视角去看。你认为他们不投降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所流的血,总会唤醒更多的百姓。你们可以扑灭这一次起义,但你们不能扑灭更多的起义。”刘道一坐起来,目光直视着龙谦,“我说的对吧?”
“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流更多的血。每一位战死者的后面都有一个家庭,有父母妻儿,兄弟朋友。而且,包括你刘道一在内,活着,总能为家庭,为国家做更多的事。我说的对吧?”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人有舍生取义者,你作为满清鞑子的走狗,祖宗的明训早就忘光了吧?”刘道一冷笑道。
“好一个舍生取义!大道理我们可以慢慢辩论,不急于一时。朝廷平定湘赣暴乱的部队不止第五镇一支,告诉你吧,湖北新军第八镇主力已经进抵萍乡了,如果他们出现在袁州,有些事我就不好办了。”龙谦接过欧阳中递过的茶杯喝了几口,“刘先生,鄙人很钦佩你舍生取义的劲头,对同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