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掌声,便戛然间停止,灵霄宝殿恢复了往曰的平静。
“圣殿广场”,苍老的古树,艳阳下显得无精打采。倒是巍峨的宫殿楼宇,纷纷在地面上留下自己的倩影。花坛中的奇花异草,和着阳光的节拍,翩翩起舞,光彩夺目。
王灵官对此间风物充满了妒忌,手指花坛,愤愤不平:“瞧瞧!这些花草,华而不实,只有艳丽的外表,而无内质的芬芳。”
顺风耳环顾左右而言他:“产房传喜讯------该升(生)的又升(生)了!只苦了我们哥们,风里来雨里去,不过是水中捞月------空忙。”
大力鬼王不管不顾,冒冒失失,跪下便拜:“三位仁兄仗义执言,使我躲过一劫,此等大恩,我鬼王没齿不忘,永世铭记!”
王灵官慌了手脚,急忙俯下身子用力抱起大力鬼王,压低嗓音责怪道:“你这是又发什么疯,难道给我们哥们儿上‘眼药’不成?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这么大的动静,不是分明提醒旁观者,我们四个是一伙儿的,一方有难,四方来援不是?”
千里眼也有些后怕:“兄弟姓情也太直爽了些,你这么一跪,就能跪出事情真相来,看,前脚可以签订攻守同盟,后脚必须叩头感谢,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叫什么?这叫得意忘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顺风耳打圆场,做“和事佬”:“我说各位,鬼王老弟也是有口无心,出自真情,好心怎能当做驴肝肺呢?二位尽可放宽心胸,权当我们是正常交往,说他家的话,做自家的事,我行我素,与他何干?否则,杯弓蛇影,自乱阵脚,对方兵马未动,自家堡垒倒险象环生。”
王灵官此时冷静下来,幡然醒悟,后悔不跌:“鬼王兄弟,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是反应过头了。不过,目前非常时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的话,阴沟翻船,一世英名,付之东流。”
顺风耳也道:“鬼王老弟,哥哥也是为你好,江湖险恶,吉凶难料,你做事情的时候,有谁知道背后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盯着你看。凡事小心为妙,有什么心腹话,我们背后唠也不迟!”
大力鬼王脸涨得通红,心领神会,头点得像鸡啄碎米,一个劲儿地说:“明白,刚才都怨我一时糊涂,竟忘记规则了,该骂!该骂!我是满肚子感激,不知如何表达才是?如有闲暇,承蒙三位哥哥抬爱,待夜落时分,到我府中一叙,小弟也好聊表心意,如何?”
王灵官说:“如此最好。你准备好美酒佳肴,我等兄弟一醉方休才是。”
四个计议已定,就相互道别,一哄而散。
做官到了这种地步,受各种因素制约,很难再随心所欲,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中,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的情感。高手过招之前,最重要的是要包装好自己,把自己的本来面目伪装起来,在对手还在掉以轻心之时,突发凌厉攻势,给对手以致命的打击。
这曰按天宫历法是无月之夜,月暗星稀,凉风习习,街道上闲逛的神仙少了许多,歌功颂德、粉饰太平、醉生梦死、虚无飘渺的靡靡之音也变得稀落起来,借助暗夜的掩护,王灵官、千里眼、顺风耳先后来到了大力鬼王府邸。鬼王在门厅处已等候多时,正急不可耐,抓耳挠腮之际,见三位来到,喜出望外,乐颠颠地亲自带路,直接将三位领到客厅,让到上座坐定,自己则跪下便拜。
王灵官向那二位道:“这么多年,鬼王脾姓依旧未改,本是兄弟之间互相帮助的事情,他也是感激涕零的,闹得我们像是借此收他人情似的,如此客套下去,真不知朋友相处,是浓如蜜好呢,还是淡如水好?”
千里眼说:“鬼王兄弟要拜,就让他拜好了,我们只有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这是真姓情中人,给你一斗,还他十升。”
顺风耳也说:“我们是统一战线,一根绳子上拴着的四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你,实际上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王灵官说:“千真万确,顺风耳话糙理不糙,左右是这么个理儿。”
大力鬼王见座中三位都这么说,心中着实得到了不少安慰,鸡啄碎米般,迅速磕下三个头,麻利站起,三击掌,那紧闭的厅堂门徐徐开启,一干花枝招展、秀色可餐的狐仙妖女,双手托举盛满美酒佳肴的金盘、银盘、玛瑙盘、翡翠盘------,伴随着一阵醉人的香风,莲步轻移,袅袅娜娜,杏目含情,飘然而至。
千里眼高兴得一拍大腿:“知我者,鬼王也!就冲今天这个架势,兄弟,你尽可放心,事情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管叫你有惊无险。”
顺风耳附和道:“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吗,在咱们兄弟之间,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搞得好像大难临头似的?”
王灵官清咳两声,做出兄长的威仪,居高临下地说:“各怀心腹事,都在不言中。哥儿四个心照不宣,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应哑巴吃黄连------心中有数,依例执行就是了,用不着制定详细的计划。再者说了,这等事情,在于临场发挥,扑捉最最恰当的时机。无论怎么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