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拦截,潘厚仁等人肯定是不能往前走了。
车夫已经死了,而潘厚仁的马儿也完蛋了,至少他跟四疯加上潘恒,也别想将两匹马从陷坑里面拉出来,所以只能利用潘恒的那匹马儿,还有四疯骑出来的一头驴子。
说起这头驴子,好像跟四疯还蛮有感情,跟在四疯身边,走起道来竟然不比马儿和马车慢,而且背上还驮着车夫的尸体!
听闻潘厚仁在半道上被人拦截,造成一死一伤,还将瑶瑶吓的够呛,作为镇守一方的诸侯,沐晟怒了!他第一时间召集人马,在昆明城里大肆搜捕外地人,尤其是四川人,只因为经过潘厚仁的分析,对方在昆明城里一定有眼线,虽说手里已经有个活口,可是谁能保证这些家伙就没有备用的计划呢?若是不能第一时间将其抓获,万一下次他们攻击的方向发生转换,找到潘府其他人头上又怎么办?
。。
“二叔,他们是冲着聚宝盆来的!”
在潘府潘德明的书房里,潘厚仁跟潘德明正在就这次拦截事件而讨论。一开始潘厚仁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后来一寻思之前在京城外与纪纲发生冲突的缘由也与这聚宝盆有关,加上自己也很想知道聚宝盆的下落,最后还是将这事说了出来。
“聚宝盆?”
听到这三个字,潘德明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很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啥地方知道的消息,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聚宝盆啊,我连聚宝盆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冤枉,实在是太冤枉了!”潘厚仁一边说,一边留意潘德明的神情变化。
而潘德明也在苦笑,“厚仁啊,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聚宝盆,同样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消息。二叔我倒是觉得,该去好好的审一审那家伙,看看消息最初的源头究竟是在哪里!”
潘厚仁听得有些失望,但对于谁会放出这样的消息找潘家的麻烦,他脑子里却一下子闪出个人影来,“二叔,我倒是有个猜想,是那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谁?”潘德明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问道。
“朱徵焲!”潘厚仁脑海里回忆起那死耗子猥琐的嘴脸。要说到大明朝之后他潘厚仁跟谁结下的仇怨最深,恐怕就数朱徵焲和其后台岷王府再加上一个汉王朱高煦。岷王那老货行事向来谨慎,而朱高煦最近是自顾不暇,故而潘厚仁思来想去,却觉得消息出自朱徵焲之口可能性最大了。
“如果真是朱徵焲的话,估计事情就不太好办了!”潘德明脸色有些难看,虽说潘府不缺钱,然而不管怎么说,人家朱徵焲都是皇亲国戚,只要不是谋反之类的罪行,平民岂能扳倒一个王爷呢?
“还是去问问的好!”
虽说依得潘厚仁,是不会将一个过气王爷放在心中,然而他也知道,这种惊天动地的话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否则潘德明恐怕会马上将潘厚仁拖去老爷子那里,让老爷子帮着好好教训教训。
这般那般的耽搁了不少时间,最终潘德明因为另外有事没有去平西侯府——那家伙被捆在马车顶上拖回昆明之后,为了不落人口实,潘厚仁就把人交给了沐晟,而因为事关重大,沐晟作为统管一方的诸侯,给昆明府衙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把人留在府中大牢里。
“怎么样,问出来没有?”
潘厚仁虽然没有一直留在大牢里,可他却将潘恒留了下来。潘震受伤不轻,作为潘震的好兄弟,潘恒心中可是还憋着一口气呢。
“少爷,你来了!这家伙虽然糊涂,可是嘴巴硬,鞭子都抽烂了,还是没说个啥!”潘恒脸上还有汗水,最近几天本就挺热的,加上大牢里不通风,稍微活动几下,就会弄得满头大汗。
听到潘恒的话,潘厚仁转头瞅了眼被挂在墙上的家伙,黑衣已经剥了,头罩面罩也摘了,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门来,五官可以用一个粗狂来形容,赤裸的上半身鞭痕处处,看来是没少受折磨。
对于拷问,潘厚仁却是没有多少经验的,既然人都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没有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潘厚仁也想不出更毒辣的方式。他绞尽脑汁,终于眼前一亮,道:“去,给我弄点蜂蜜,再牵两头羊来!”
脚底板上搽蜂蜜,然后给羊舔。潘厚仁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不算是酷刑的酷刑,而最终结果证明,那光头虽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没开口。废了半天功夫,还被平西侯守大牢的那些军汉鄙视,潘厚仁自觉面子上很过不去,火气一上来,就大吼道:“潘恒,去给老子挖蚂蚁窝,今天不问个清楚明白,本少爷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浅浅的伤口被倒上蜜糖,一只只黑色大蚂蚁循着蜜糖和血腥味儿在伤口进进出出,两个强壮有力的军汉掰着光头,让他无法闭上眼睛不看,结果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和一股子臭味,那光头,彻底崩溃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要犯人的精神崩溃之后,一个简单的文书就能完成后面的工作,而在客厅里休息的潘厚仁,也就很快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