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那校尉自然是没有的。
潘厚仁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数了数,总计两千四百两,好像还多了那么一点。他疑惑地望着那校尉,而那校尉只是嘿嘿一笑,“大人,标下给你凑整了。”
“难怪世人皆喜欢权利啊,感情有了权利,零存整取还有人帮着凑整呢!”
感慨之后,潘厚仁挥挥手,表示他不会计较这个事儿,当那校尉感恩戴德的准备离开时,潘厚仁又将他叫住,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个拿去,好吃的好喝的多招呼,结余的算是赏你的小费!”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校尉兴高采烈地接过了银票,乐呵呵地转身走了。看着那厮的背影,潘厚仁禁不住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感情中国人为钱为权服务的恶习,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从此刻开始,潘厚仁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在这里会受到什么虐待,只是在外面的交锋还没有停歇下来之前,怕是不能正大光明的离开这个地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潘厚仁舒舒服服的过了一下午。
等他刚吃过晚饭,正准备调息打坐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睁眼,他就看见了一个锦袍华衣、长相干瘦的人向自己走来,身后带着一大帮子穿飞鱼服、手撑绣春刀,气势汹汹的锦衣卫。
“这厮怕就是纪纲了!”
潘厚仁心中先给自己打了个底,随后翻身坐到椅子上去。
“你,就是潘厚仁了?”
“咦,你,是谁啊?”
“大胆!”
跟在纪纲身后的锦衣卫纷纷出声大喝,震得大牢这个密闭的空间嗡嗡作响,普通人怕是会被震的耳膜生疼。
“小小年纪,胆倒是挺肥,怎么,我家孩儿们的手段,你还没有吃够?”
潘厚仁一听这话就确定来人是纪纲无疑,只不过看来纪纲并不知道他还没吃啥苦头。看样子这个指挥使也不是事事躬亲,大多数时候也还是指手画脚的多,下面的人也总会弄点阴奉阳违的事情。
“厄,吃到吃够了,就是酒水差了点!”
潘厚仁对纪纲可没啥好态度,就算不说此人在历史上的风评,光是想想秀娘一家的遭遇,潘厚仁的态度就好不起来。虽说明知道激怒纪纲可能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甚至是隐患,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看到纪纲那腊肉似的模样,他就浑身不爽利。
“利嘴!别以为宫中有人为你奔走,你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这里是本官的地盘,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纲细缝长眼里寒光闪烁,在大牢里油灯那黄色光芒映照下,让人看着心中发冷。
“听说,你是得罪了汉王,啧啧,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汉王殿下是你可以挑衅的?”
但不知为何,纪纲好像始终只是嘴上恐吓潘厚仁,却始终没有下令真正的收拾,或许也是顾忌到从张晓谶那里传来的朱棣口谕吧!相通了其中的关节,潘厚仁原本是打算继续跟纪纲硬顶到底,然而纪纲在言辞当中提到朱高煦,却让潘厚仁改变了想法。
他看了看纪纲身边密密麻麻的番子,低声道:“纪大人,我知道是你,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汉王殿下将我关进来,图的是个啥?”
“图啥?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孩子,他能图你啥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纪纲一直在苦苦追问的事情,虽说他手中掌握的资料不少,然而却还是没有想到,朱高煦之所以如此做,纯属是为了泄愤,实在是纪纲他把朱高煦想的太不单纯了,事实上朱高煦这孩子,思想还真是挺单纯的,看他一辈子做的傻事就能明白。
“图我啥?嘿嘿,纪大人,有些事情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听,只不过。”潘厚仁两眼扫过跟在纪纲身边的那些锦衣卫,脸上的神情十分明显。
纪纲正要开口屏退,潘厚仁却抢先道:“还不退下!”
“嗯?”
几个锦衣卫瞪眼,纪纲脸罩寒霜,最终还是没有发作,使眼神让番子们后退,他却是向着栏杆走了一步,“没人了,说吧!”
“其实,我要是说汉王看上的是潘家的钱财,你信不信?”潘厚仁压低嗓音,缓缓说道。
“殿下看上你家钱财了?开玩笑吧,你潘家难不成富可敌国,难不成能够跟沈万三。”纪纲一开始是满口的不屑,可当他说到“沈万三”这三个字时,脸上挪揄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也难得一次瞪的老大,差不多有潘厚仁尾指那么宽:“你们是那个潘家?”
“哪个啊,纪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潘厚仁不住地摇头,好像他真不知道纪纲在说什么一样,可他越是如此表现,那纪纲心中就越是笃定!由此可见锦衣卫也并不都是万能的,错非是潘厚仁在言语当中稍稍引导了一下纪纲,那纪纲也不会将云南潘家跟太祖开国时期的江南沈家联系在一起,倒不是说他不知道沈万三的事情,只是其中绕的路有些远而已。
而纪纲本身也是个聪明人,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