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上去让潘厚仁抽两耳光,转了两圈问了问周围的天策军,确定张三丰应该是走了之后,他就不理睬潘厚仁了,只是跟负责看守潘厚仁的将士交待,饭菜不要少了他的,其他的一律不用管。
听到朱高煦下的指令,潘厚仁倒也乐得轻松,正好一路躺在囚车里,慢慢参悟《拳经》里的东西。反正此去京师还有几天的功夫,潘厚仁心中估摸着等到了京师,他也就参悟的差不多了。
另外一头,朱徵焲对于潘厚仁又能吃饭了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当他跟朱高煦说起此事时,朱高煦却显得异常无奈:
“臣弟啊,你也看到了,那张三丰跟潘厚仁之间的关系!本王若是继续为难潘厚仁,就算那老道士不出手对付我,跑去京师里跟父皇这么一说,到最后倒霉的人还不是本王?你可知道,父皇为修武当山上的金殿,请了多少能工巧匠,耗费了多少银两么?”
“这个。”朱徵焲虽然是个世子,可朝堂上的事情,哪怕他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这才是藩王的生存之道,甚至于有些藩王会故意自污,以让当权者安心。故而朱徵焲虽说听过金殿的事情,此时也只能是满脸的迷糊。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本王打算一到京城,就将潘厚仁丢给锦衣卫,纪纲!”
“啊?”朱徵焲又是一声低呼,随后明白过来,点头道:“王兄此计甚妙,甚妙!想那纪纲生性嚣张,就算知道潘厚仁跟张三丰之间的关系,怕也是不会顾忌,他锦衣卫当中不是高手如云么,就让那纪纲去跟老道士火拼好了!”
“呸!高手如云!骗鬼还差不多!臣弟可知灯山大火死的那个同知马旺身边多少亲卫?最后还不是让人摘了脑袋去祭祀。本王有线报,几可断定出手的就是解缙的女儿,啧啧,也不知道解缙这老头哪里来的好福分,家中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听说到现在纪纲凑不够三百人都不敢出门来的。”
“哦,那岂不是憋死他了!”朱徵焲看出朱高煦对于纪纲此人并无好感,也就跟着讥讽起来。
那朱高煦果然笑道:“臣弟说的太好了,憋死那狗日的,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纪纲他就是父皇身边的一条疯狗,他曾经当着朝廷里不少官员的面说过,就算是本王得罪了他,他也能在本王身上咬几块肉下来!”
“嘶。王兄,这样的疯狗,那是留不得呀!”
“那是自然!”朱高煦得意的点点头,道:“所以我才打算将潘厚仁丢进锦衣卫大牢里,只告诉纪纲潘厚仁是个从三品的教习,就算那潘厚仁在大牢对纪纲的兔崽子吼破喉咙,那些兔崽子也不会轻松了他,锦衣卫的酷刑,走上一遍没有不死的。”
“可是。”朱徵焲乍一听倒是乐了,可随后又皱眉道:“王兄,那老道士可是知道人是咱们抓的,若是潘厚仁死在了诏狱里。。”
“怕什么!是纪纲弄死的,跟咱们有啥关系!”朱高煦绷着个脸,倒是引的朱徵焲心中暗暗埋怨道:你是汉王,事后张三丰要杀你也得掂量掂量,可老子就是个世子,人家真要杀起来,还不是像捏撕一只蚂蚁似的轻松?
事实上朱高煦心中还真不是一般的为难。他当然愿意让潘厚仁死了去,可正如朱徵焲刚刚所说,人是他朱高煦给抓的,若是到京师里最后死在锦衣卫大牢,难不成张三丰就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是看在自己身份上不喊打喊杀,可难免不会影响到父皇的判断。
“看那老道的样子好像也没把我这个汉王放在心上!”朱高煦心中是越想越虚,只不过当着朱徵焲的面,朱高煦实在是不好改口,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朱徵焲道:“放心,天大的事情还有小王顶着呢,就这么着吧,等到了京师,小王就亲自去找那纪纲说说。”
。。
昆明城里。
因为大理的动乱在潘德明一句话之后平息,昆明城里的局势也以最快的速度缓和下来,而府尹张大人为了保住自己身家性命以及头顶上的乌沙,在平西侯沐晟的指点下,干脆抹开面皮子亲自下大牢,将潘老爷子等人请了出来,又恭恭敬敬的给送回潘府。
潘府大门上贴的封条早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从张大人轿子里走出来的潘诞,看着大门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摇摇头对陪在一边的张大人道:“有劳大人送老朽回家,既然是潘家的媳妇儿,那就回来了!”
“诶,听您老的,没错!”
要说年纪,张大人比潘诞小不了太多,可现在他是完全扮够了晚辈的份,当听到老爷子说让张馨重新回到潘家之后,张大人总算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连声应和着。
看着张大人离开的背影,潘诞微微一笑,刚刚迈步就有个机灵的丫鬟上前将其扶住,“老爷子小心。”
“哦?小姑娘不错啊,你是哪一房的啊,往日里没见过呢!”潘诞转头一瞄,感觉这丫鬟长相挺不错,身上的活泼劲儿最吸引老人。
“奴婢叫莲巧,是伺候厚仁少爷的,可是。可是。”
感情是跟姐姐分别的莲巧,她这些天功夫里也吃了不少苦头,也幸亏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