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我错了,不给饭吃,给口水喝吧。”
烈日下,潘厚仁被晒得皮开肉绽!
这是他大胜朱高煦的第二天,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到一点东西,喝到一口水了,囚车里满是银子,伸手在垫囚车的枯草里一抓,那是满手的通宝,朱高煦愣是一个子都没欠潘厚仁,就连答应潘厚仁的好酒好菜,都给折算成银子了,而且绝对是不打折扣、童叟无欺!
可是,这些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啊!垫着睡觉还嫌硌人。潘厚仁现在终于明白那些天策军为何会用那种眼神,会那样回答自己,感情那朱高煦压根就是个输不起的人,赌品是再是太差了!
“我艹,朱高煦,这笔帐小爷我记下来,总有天回报给你!”光是肚皮饿也就罢了,万恶的是朱高煦竟然连水都不给潘厚仁喝,传话来说要是潘厚仁顶不住了,负责押解他的士兵倒是可以“放水”给他洗个澡。
洗个澡。
听到那些天策军的话,潘厚仁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只是有气无力的躺在银子通宝上喘气。白花花的太阳晒在那些元宝之上,折射出来的光芒,即便是他闭上眼睛也感觉刺眼。
“再不喝水的话,老子会死的。”潘厚仁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会投降,让那些天策军。一想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恶心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太阳下山,气温转凉之后潘厚仁才重新睁开眼睛,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啥,就听见朱高煦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总教习大人,要不要来玩几把?”
“玩你的‘几把’!”潘厚仁一翻身坐起来,裂着的双唇一说话就会崩出血来,而这带着浓浓铁锈味的鲜血他竟然是一舔再舔,生怕是浪费了一点点水份。
“嘴硬!我看你嘴硬几天!”朱高煦很是生气,看的出他是在竭力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反正此去京师还有几天的路程,一路上不给潘厚仁吃喝,等到了京师,除非是不需要吃喝的神仙,铁打的人都给废了!
等朱高煦气匆匆的离开之后,潘厚仁重新躺回枯草之上,心中却是埋怨起自己的脾性来,“这读书人的性格,要改啊!让他赢两把有啥关系呢,反正他都是注定要死的人,唉,得改,得改啊!”
想归这样想,可是第二天早上朱高煦再次出现的时候,潘厚仁那张利嘴仍旧是不饶人,几句话又把朱高煦给气走,看着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潘厚仁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知道朱高煦的愿望就是要他服软,让他在牌桌子上输钱,可潘厚仁就做不到,“老子要是在牌桌子上会打假牌,会混了十年还是个破讲师?去你娘的朱高煦,等着,只要小爷我不死,总有一天会让你好看!”
是人都会在低谷时给自己幻想报复的一天,潘厚仁也不例外。然而就潘厚仁目前的情况来说,除非是有神仙搭救,否则真是很难活到京师了。
“本王牌品可是很好的,一个通宝都没有欠他,只不过他拿着钱买不到东西填肚子,那就跟本王没有关系了,世子,你说呢?”
朱高煦一边说话一边哈哈大笑,那朱徵焲自然也是在旁赔笑,心中却是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若是朱高煦约打牌自己可一定要小心,莫要在牌桌子上得罪了人,事后像潘厚仁这般被折磨。
“哈,我倒要看看这个潘厚仁是不是有神仙般的本事,能够撑到京师里去!”朱高煦满满的饮了一杯冰镇酸梅汤,感受着冰渣子在口腔里融化带来的清爽,真是心理和生理都满意极了。
那朱徵焲在旁边有幸也被汉王赐了一碗酸梅汤。要说这种待遇他在岷王府里也能有,只不过汉王赐的,好像特别的酸啊,他眼睛眉毛都皱一团了,口中还得连连附和朱高煦的话,认为潘厚仁不被渴死也会被活活的饿死!
就在这堂兄弟两个幻想着潘厚仁像狗一般的匍匐在他们脚下时,看守潘厚仁的那些天策军,却正在嗖嗖嗖的冒冷汗。
他们冒冷汗的原因,是因为潘厚仁正在喝着酸梅汤,吃烤鸡。
“慢点吃,慢点喝,虽说烤鸡里面填了药,但毕竟你已经饿两三天了,不用急,厨房还有,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拿啊!”
话音当中带着浓浓的辽东味儿,一身道袍虽然干净,但给人的感觉已经是历经风霜,雪白的长须在风中飘扬飞舞,却偏偏有一张婴儿般红润的面庞。这些标志性的特征已经足够说明来人的身份,可就在刚才,还是有几个不信邪的天策军挥舞起手中的刀枪,企图阻拦,其结果嘛,可想而知。
“呜呜。呜呜呜呜呜。”潘厚仁嘴里塞满了经过张三丰特别加料的烤鸡,话音自然是不清不楚,可是张三丰却是听得连连点头,那张红润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我在山上这么掐指一算,知道你这一关有点不容易过去,就来了。”
潘厚仁瞪着一双眼睛,心中却是极为震惊。他震惊倒不是因为老道士说他在山上掐指一算,而是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自己都听不懂,老道士怎么就能听懂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