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朱徵焲正在跟那阿木纳发脾气,好歹人家也是个小王爷,就这样被晾到一边算个什么事儿?
潘厚仁一进门就看见朱徵焲那张臭脸,真是有种伸手狠狠扇几巴掌的冲动,不过考虑到其身份,他还是稍微忍了忍,向那朱徵焲打招呼。只是朱徵焲没有半点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潘厚仁,开口却是对段正鑫说话:
“段寨主,今天我们的好事让不想干的人给扰了,不如改日再谈如何?”
“这个...小王爷啊,我们天龙寨实在是难以承当岷王府的重任啊,不如请小王爷回报王爷,换个寨子如何?”
段正鑫愁眉苦脸,不时看看潘厚仁和朱徵焲,说实话,他是两边都不想得罪,然而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朱徵焲看段正鑫脸色,就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朱徵焲不是傻瓜,在知道潘厚仁的身份之后,自然就会联想到关于潘家、沐家的事情,若是换成潘诞或者沐晟此时在这里,怕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有灰溜溜的走人。不过面对潘厚仁,至少看上去是太年轻,有欺负的余地。
“段正鑫,你不会是害怕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吧?哼,我看这小子,下面的毛都还没长呢!”
潘厚仁呼吸一窒,差点没话反驳,因为朱徵焲说的还真没错,他下面的确那啥...估计是这具身体长期修炼内家功夫,某些生理反而发育的比较缓慢的缘故。不过事实归事实,朱徵焲这样乱说,潘厚仁仍旧要告他,不,是搞他。
“这是谁裤带没系牢把你给放出来呢?嘿,在君再来楼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怎么着,到了昆明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还要显摆不成?既然知道本少爷的名头,你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身份,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是富二代了,送你一句话,想不想听?”
那朱徵焲一听潘厚仁开头第一句话原本就要发作,可是当他听到“身份”二字时,却突然默然下来,毕竟现在房间里四个人当中可是有两个边塞蛮夷,其中一个还是堂堂的寨主,此事若捅出去,一介白丁的潘厚仁不会有事,反而是他这个郡王,可是要倒大霉的。
“不开口,好,免费送你: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此话一出,潘厚仁心中一阵快感,对方可是老朱家的血脉啊,能指着一个郡王的鼻子说这句话,想起来就舒坦啊!此时的潘厚仁却不知道,他将来还有更舒坦的时候,区区一个郡王算什么,就算是当着皇上的面,他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是后事暂且不提。虽说潘厚仁此话来自后世,可直白的内容让三个人一听就懂,段正鑫固然是憋笑加担心,那阿木纳也是掩饰不住的偷笑,唯有朱徵焲,脸上就像是开了个染色坊,变幻不定。
然而他并非不知轻重的人,朱重八在世的时候,家教还是算可以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虽不是放矢天下皆准,但朱徵焲知道自己勉强只能算是一条潜龙,眼前确实没法跟潘家这样强悍的地头蛇相斗。他一甩袖子,狠狠地瞪了眼潘厚仁,道:“潘厚仁,今日少爷还有事情,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哟,我记性不好,说不定下次见面就给忘了,这位公子爷,下次见面,我请你喝花酒!”潘厚仁知道自己赢了,笑呵呵的打趣朱徵焲,气的朱徵焲片刻也不想再待,转身对段正鑫道:“段寨主,希望你好自为之,哼,别忘了,这天下可不是姓潘的!”
“这个...这个...”段正鑫脸上再显难色,可是当着潘厚仁的面,他也确实没有勇气去抱朱徵焲的臭脚,只能强顶压力,脖子一梗,道:“公子爷,这天下姓啥,民家客自然知道,不劳公子爷你操心!”
“阿木纳,傻站着什么,走!”
朱徵焲一跺脚,要带着阿木纳一起走人,潘厚仁眼珠子一转,转到段正鑫身边,耳语起来。
眼瞅着朱徵焲两人就要出门,听了潘厚仁安排的段正鑫却又咬牙开口,“慢!”
“段正鑫!”朱徵焲火了,长这么大,像今天这样的羞辱,还是第一次遇上。一双绿豆眼瞪起,朱徵焲还真有上去抽人的冲动,“段正鑫,信不信我明天就调兵,灭了你的天龙寨?”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位公子爷,在云南府,没有平西侯的点头,谁能调动朝廷兵马,咦,难不成这位公子爷还有私兵?”
潘厚仁担心段正鑫顶不住,连忙将朱徵焲的话头给接了过去。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偏偏潘厚仁一句话,却是触及岷王一系内心最疼的地方——本来嘛,私兵是有的,可这不是刚刚被朱棣给削了么,连带着每年的养家费用都减少了,这可是岷王一系心中最深刻的疼,耻辱啊!
朱徵焲脸色发青,怔怔地看着潘厚仁,却是没有再反驳,徒增耻辱而已,形势比人强,即便他名义上是个郡王又如何?潘厚仁压根就没将这样个郡王看在眼中。他转身,看了看惊疑不定的阿木纳,显然,有放弃这个民家帮闲的打算。
“不,不...”阿木纳感受到朱徵焲眼神里的含义,整个人惊慌起来。潘厚仁却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冲着段正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