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不跟你一般见教,养子不教父之过,让你长辈出来说话吧!”安秀秀的话如同龙镶天教导潘厚仁的军阵功夫——直接而具有杀伤力!眼前这个白尼,不管她公主的身份是真是假,但从穿着打扮相貌气质各方面,无一不是在安秀秀之上,而安秀秀唯一可以依仗的,也是这白尼无法弥补的,就是辈分!
虽说青春可贵,年轻就是优势,但有些时候,辈分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白尼如同婴儿般娇嫩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两个眼窝像是刚刚上了粉一般红——她生气了,却无法反驳!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见我爹爹?”
这白族小姑娘分明受过极好的汉语教育,至少她的官话标准的让潘厚仁都有些汗颜,事实上潘厚仁在穿越之后不仅仅说不好云南方言,连大明的官话他都还在努力的适应当中,他真正标准的普通话,说出来恐怕会被人家当成北方游牧民族来的奸细(事实也是如此,而今中国普及的普通话,其发音大概是融合了满族等北方民族汉语发音而成,跟唐宋明三个时期的发音已经截然不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研究研究)。
“我是…”安秀秀毕竟还是个善良的女人,当说到自己身份的时候,她却有些开不了口了。难道要她直接告诉小姑娘,她是这家勾栏的老鸨?跟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说勾栏的事情,会不会有些带坏小朋友的嫌疑?
“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她是我的助手!”
潘厚仁不得不开口了,否则安秀秀将继续尴尬下去,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老板?”
很显然,那白尼对于汉语的理解还是有限,微微侧头想了半天,才明白潘厚仁这话的意思,然而从她眼神当中蕴含的那种疑惑来看,她应该是很难相信,潘厚仁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诺大一个勾栏的老板,太有些不可思议了。
“瑶瑶,刚刚就是她打的你?”潘厚仁不管那白尼有何表情,春兰阁的姐儿被客人打,这种事情放在昨天,潘厚仁都不会去介意,可是今天,他就必须要伸手管一管。
“二少爷…”小瑶瑶的声音怯生生,作为一个勾栏里的姐儿,今天的遭遇并非是她“从业”以来的第一遭,可是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同年的女孩子打了,骂了,小瑶瑶此时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指望过能够有人帮助自己,毕竟她只是春兰阁里的一个姐儿,虽说红一点,但姐儿始终是姐儿,真正到了重要关头的时候,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勾栏里的姐儿呢?
对于潘厚仁刚刚说他是春兰阁老板的事情,不仅仅是小瑶瑶不信,那小婵娟同样是不信,两个女孩子眼神都投向安秀秀,希望从安秀秀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等到安秀秀给了小婵娟和瑶瑶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那瑶瑶也是将牙一咬,抬手指向犹自站在门口的那白尼:
“二少爷,就是她,她一进来就骂瑶瑶和婵娟,说我们不要脸,勾引她的爹爹,还去拉小婵娟,我怕小婵娟吃亏,就伸手去护婵娟姐儿,结果她,她就出手打人!”瑶瑶这也是豁出去了,毕竟她的身份只是勾栏里面的一个姐儿,被打了就算告到衙门里去,也不会有人同情她的。
虽说如今潘厚仁做出一副要为她们讨回公道的态势,然而最终的结果如何,又有谁能知道呢?
“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咯?”潘厚仁等瑶瑶说完之后,转头望向那白尼,眼神颇有些玩味,只不过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身上,不免给人一种妖孽的感觉,尤其是正冲着潘厚仁的那白尼,更是感觉潘厚仁的眼神,自己只在父亲那里看到过,让她的眼神都不免有些躲闪起来:
“是,是又如何,谁让她们勾引我爹爹的?被打了也是活该!”
“哈,我看你这个小妮子是从小被宠坏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勾栏,凡是进来这里花银子的男人,就是大爷,姐儿们就要好好的伺候着,你说我们院子里的姐儿勾引你爹爹,难道是我们把你爹爹绑进来的不成?看你的样子,你爹爹也是有点地位的人吧?”
“我爹爹那是大寨主。”
白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情形很是骄傲,可惜潘厚仁挥挥手,像是挥走一只苍蝇般不屑:
“管你爹是大寨主还是大债主,你有胆打我们院子里的姐儿,怎么就没胆打你爹了?你若是现在去打你爹两耳光,我们就不追究你打人的事情,你若是没这个胆子,哼,我们就报官!”
潘厚仁的话,引来婵娟两女激动的眼光,他这是实实在在为两个姐儿出气呢!别看院子里的姐儿好像没有自由,其实她们懂的比普通女人更多,她们知道那飞扬跋扈的女孩子是白尼,更知道在昆明城里,若是民家和汉人一同进了衙门,结果会如何!
这就是种族优劣,在大明一朝,汉人才是真正的上等民族,但凡进入明朝活动的其他民族,都必须遵守大明的法律,包括那些有针对性的律法,而其他民族跟汉族发生矛盾时,大明的官员会毫不犹豫的维护汉民的利益,在这一点上,大明颇有些后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