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你真是小人得志。攀上了浣月太子,就忘了如果不是当初曼罗事变,你这质子怎么可能翻身自由?如今,你却将我的妻子囚禁,恩将仇报你于心何安?”邓良一介书生,闯不进来,气得不断叫骂道。
子宸并不恼怒,淡定从容道:“邓三公子,你也说了,因为曼罗事变,所以前朝旧帐一笔勾销,并非是当今王上特意赦免。所以金某无需特别答谢。恩将仇报?三少夫人不是金某请来,也不是金某想留就留得住的,囚禁更加说不上。并且,三少夫人来做客,可是王上特意安排,派你家大少夫人亲自送了人来驿馆的。你要妻子,我看是走错了地方。”
眼前的子宸,容颜比几年前更加俊逸清朗,只是眉宇间隐然多了些深邃和睿智,语气也硬朗了几分,并不是往昔温润如水见人便是三分笑的模样了。
邓良来此,并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了事情真相。只是今日去探望清雅,却发现她住的小院一把锁,而去到巧娘会,高氏不知道是真有事情出去还是躲着他,没有见上面。
后来还是一个多嘴的绣娘偷偷告诉邓良,说昨天一大早清雅打扮的妖艳出门去了,听说是去见浣月太子了。
邓良不知道浣月太子怎么会和清雅扯在一起的。他的妻子去见陌生人一夜未归,自然火冒三丈就直接冲到浣月驿馆来要人。
子宸这么一说,邓良瞠目结舌。
难道是浣月太子在什么机缘下见到清雅,于是父王母后就乐得做顺水人情?
这几年,清雅能留在京城,固然是她那一手惊人的绣花技艺,但邓良一直没有松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知道清雅委屈了,邓家也好,苏家也罢,都在算计怎么能将她头上三少夫人那个头衔去掉,明刀暗枪的,亏她是怎么能顽强地支撑到今日。
这些日子朝上议论,宫里准备的大事就是迎接浣月太子。因为朝政一直不稳,最近听说前朝余孽蠢蠢欲动,如果陆世康愿意出手,还愁摆不平?
邓良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讨这位太子欢心,父王母后居然能做出让自己儿媳以色伺人的事情。
而清雅就这样屈服了吗?她虽然看起来娇小柔弱,可是邓良知道清雅骨子里有傲气,有主见,并不是随人捏来揉去的烂泥。
那么她至少会反抗的吧?怎么没有人说这件事情呢?如是清雅誓死不从,闹出动静来,这会驿馆里也不该这么平静才对。
又是担心清雅会出意外,又是恼怒父王母后瞒着他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邓良横了心,见不到清雅,死也不会离开。
“我不管,今日你们不交出清雅来,我就绝不离开。”邓良什么都不顾了,大叫了起来:“清雅,清雅,你在不在?我来接你回去。”
“三公子,你擅自闯入驿馆,骚扰滋事,可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子宸唇边带着一抹轻蔑笑意道:“并且,清雅既然居于宫外,便有她行动的自由。”
他这是在讥讽邓良根本保护不了清雅,却还想来干涉她的自由。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和干?”邓良之前就对子宸没有好印象。那年初见,泛舟湖上,子宸一曲箫声就令清雅念念不忘。
后来,他无力相助清雅的时候,总是子宸在清雅身边出现,清雅对这人印象极好,邓良便心生不悦。
这几年,子宸没有了音讯,清雅在巧娘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倒也放心。可祸从天降,一场浣月太子来访,太子瞧上清雅是意外之灾。没想到子宸也卷土重来,而且身份比起从前更是天囊之别,压根不将邓良放在眼里。
他要见自己的妻子,子宸还推三阻四的,叫人怎么不恨?
“不错,我们之间的事情,理该我们自己来处理。”清雅的声音从子宸的身后传来。
邓良一喜,子宸似笑非笑地闪开。
于是,笑容尚未展开,便在邓良脸上僵硬。
因为他看到了清雅,还有握着她的手一身尊贵高傲凌然的陆世康。
“你,你们——”邓良像被人用铁锤在胸口猛然击打了一般,顿时觉得喘不过起来。
“你就是邓三公子?”陆世康表情倨傲道。
邓良压住满心愤怒,行礼道:“是,在下邓良。清雅是我的妻子,我来接她回家。”
“回家?回王宫吗?怎么本宫听说邓三公子的夫人现在宫中,那么本宫身边这位,你确定是你的妻子?”陆世康故作讶异的口吻充满了讥讽。
可邓良不得不答:“在下娶了两位夫人,宫中的是苏大将军之女,太子殿下身边的是我结发妻子,一向居于宫外邓家老宅。”
“这不对吧?既然是结发妻子怎么没有随你一起住在宫中,暂且不提。本宫那日在京城街头遇刺,幸得清雅姑娘相救,事后本宫想答谢,曼罗王二话不说就将此女送了过来,怎么本宫就没听人说她是你的夫人?难道曼罗王年老昏聩,连自己儿媳都不记得了?”
将儿媳送去讨好他人,这事情传出去绝对是丑闻。
邓良心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