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奔丞相府而去,没有走大门,而是绕到了侧门。守门的周婆子听到外面有人不住地敲门,有些不耐地走过去:“谁啊?一大早的,吵死人了。”
“还不快点开门?七公主回来了。”春梅在外面也没好气的叫道。
“你小点声。”清雅皱皱眉,为什么要这么低调?因为现在她不是邓家接回来的,王后压根不知道她会开溜,而邓家不是不去接,是王后非要为清雅算账,不准他们就那么轻易地将人接回去。
于是两边有些僵持,清雅早就想回来跟邓良把事情说清楚,又怕王后不好想,于是打算,先回来与邓良将此事解决,把这个结解开,邓家心无芥蒂就好办了,再让邓家借着王后生辰宴席上接她回去。
这样邓家有面子,王后也会消气了。
要是她回来被囔得人尽皆知,王后觉得失了面子,可未必会那么轻易放清雅回去。
周婆子听到春梅的声音,忙开了门,清雅嘱咐让她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回来的事情,便弃了门外的马车,只要春梅拎了个包裹进门。
这日正巧邓辉休息没有去学堂,清雅主仆没走出多远,迎面便遇见了这位四公子。
“清雅,你回来了?”邓辉好久不见清雅,很是想念,也知道邓家一直见不着也接不回这位嫂子来焦头烂额,当下也没看清楚清雅是从什么地方进了府,就要高声去叫爹娘,报告这个好消息。
“小声,”清雅将邓辉拉到假山后面说:“今天我回来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为什么?你不打算回来了吗?”邓辉不解地问。
“不是,是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就是回来找驸马说这事情的,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清雅见邓辉担心,安慰他道。
邓辉终于舒展眉头笑道:“你回来就好。那个苏静,我真是烦死她了,天天缠着三哥,不是说这里疼就是说那里的伤没有好。昨天天黑,还指使三哥从城东跑到城西去给她买吃的解馋。我看她根本早就好了,故意折磨人。”
说到这里邓辉仔细瞧瞧清雅:“听说你摔的很重,现在好些了吗?”他的目光落在清雅手上,上面一些粉色的伤痕还没有完全长好,不禁拉起清雅的手:“这手上怎么这样?当时一定很疼吧?”
清雅收回手,邓辉是个半大小伙子了,他心里也许没有多想,真将她当一家人来心疼,可是被他这么拉手,她觉得很别扭。
但同时,清雅心里也觉得很温暖,在邓家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她的,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邓辉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对清雅道:“你来的不巧了,三哥去大将军府了。”
“啊?”清雅来时心里便有准备,邓辉刚才的话也证明她猜想的不错,邓良果然一直与苏静没有断了往来,在照顾她,心里有些酸楚,但是她好容易出来了,怎么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别急,三哥也想很快就会回来了,不如你先歇歇气,等等他。”邓辉急忙说道。
现在也只有如此了,邓良这段时间想必耳中灌了不少苏静的委屈,清雅只觉得早一点见到邓良,挽回事情的余地就会更大一些。
可是她不能回自己的小院,从这里过去得走不少路,很容易被人看见。她思忖了一下,决定到附近找个地方先找个地方等着。
清雅要春梅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沓宫中特有的洒金纸笺递给邓辉,邓辉眼都瞪圆了,惊喜地差点跳起来:“你居然还记得这个,特意带给我的吗?”
邓辉就读的学堂,按现代话来说那也是贵族学校,所以难免会有一些攀比,虽然虚荣心膨胀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被人瞧不起的滋味也不好受。
比金银珠宝,那些子弟人人都有不稀罕,邓家也不缺,所以,他们大多比的就是一些平常见不着的稀罕物。
邓广文是丞相,家中稀奇物也不少,可是前一阵子不是才出了被王上猜疑差点全家被斩的事情吗?所以现在他很低调,也教导儿子们凡事收敛。
别人还好说,邓辉年纪不大,会难理解一些,而且被同窗一次次取笑,每到去学堂的时候就会有些郁郁的。
前一阵,一个同窗因哥哥在宫中做伴读,被赏赐了一些专供皇子公主用的洒金纸笺拿到学堂去显摆,于是乎有人便故意拿邓辉说事:“你爹是丞相是清官,你没有什么稀罕物,也就罢了。可是你三哥娶了公主是驸马,难道她那么小气连这么一点小玩意都不肯送你?”
邓辉也很喜欢那些纸笺,可是他才不会觉得清雅是小气鬼,对于清雅是自己家人这一点,他倒是认识很清醒:“她是我三嫂,不准你们这么污蔑她。她才不小气,经常给我买东西的,只是不知道这么点小玩意还有人会那么稀罕拿来招摇,真是丢死人,还好意思说我三嫂小气,她随便给我一点什么都比这个值钱。”
被邓辉这么奚落的同窗不干了,于是显摆引起了口角,奚落成了谩骂,最后还动了手。
那天邓辉不敢去膳厅吃饭,躲在屋子里装病,清雅去探望他,发现了他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