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说的正是苏静最害怕承认的事实。
“卫清雅,要不是你依仗公主身份,强行赐婚又怎么能和良哥在一起?你还不承认?”
“苏静,就算这样,我只是个后来者,而你和邓良好了那么多年,彼此有情,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又怎么可能有隙可乘呢?”清雅真的不想跟苏静做这些口舌之争,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清楚明了的好。
她来追苏静不是理亏,而是为了邓良安心。
苏静无言以对,恨恨地望向远方,目光无意间落在东面。
清雅见苏静不再言语,劝道:“苏小姐,其实你也是个明白人,若今日在邓良身边的是你,你必不会与她人分享。而我也是如此,并且苏小姐若要婚嫁,相信媒婆会踏破门框,不愁没有如意郎君。就算我点头同意你进邓家,苏小姐也必定不是那种甘愿委屈自己为妾之人。若苏小姐愿意,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苏小姐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入丞相,就像以前那样,邓家当你是女儿,我当你是邓良嫡亲的妹妹一样往来。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苏静回过头来,看着清雅,眼中的怨怼慢慢淡去,好似有些认命道:“本来我以为良哥绝对不会对你这个小公主动心的,可是今天他分明是护着你,我们那么多年……真是心寒。算了,谁要我那么喜欢他,只要他真心喜欢你,以后过得平安快乐,我……”
又是一串泪珠滚落。
清雅见苏静语气松动,上前拉了她的手:“难得你终于想开了,我谢谢你的成全,将来一定托父王母后为你寻个更好的人家。”
苏静郁郁道:“那么遥远的事情我还没有打算。好累,我想回去歇着了。”
清雅能理解她的心情,便想转身一起下山,苏静指着东面道:“那边有条近道,我以前跟良哥经常走的,现在,我也只有这么一点回忆了。”
清雅看看这幽静的山林,这里她一点都不熟悉,但是苏静如此失意,不过是想缅怀一下与邓良的过去,如果这一点儿要求都不满足她,着实有些不近情理,何况她答应过邓良要善待苏静。
于是清雅跟在苏静身后踏上了东面的小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往山下走去。
起初路并不陡峭难走,只是比较狭窄,只容一人行走,苏静在前,清雅在后。
后来路变得有些陡峭了,有点儿觉得人往下溜,右侧就是毫无遮拦的山涧,看着就叫人头晕。
清雅正要提醒苏静小心,只听她在前面“哎呀”一声,脚下一滑,就向路边栽过去,这要是滚下去,苏静哪还能有命在?
清雅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还真被她一把拉住了苏静的一只手腕,但是往下滑落的力量带着她也跟着往前踉跄而去。
情急中清雅空着的那只手胡乱地挥舞,竟然好运地抓住了一株石缝中生长出来细小的树木,勉强稳住了身子。
但是,此时苏静已经一脚踏空,大半个身子还有一只脚都已经悬在了崖外。
“抓紧我,你快上来。”清雅感觉苏静那股往外带的力气太大,她撑不了一会两人就得完蛋,现在只希望苏静是有功夫在身,能借助她这一拉的力量自己转回来。
可是苏静惊叫一声:“公主,救我!啊,你怎么推我?”
那一刻,一片混乱,清雅记不清也没有看清楚苏静是怎么就松开了手往崖下跌落了下去,她明明没有推苏静。
也许是那股向外的力太大,所以给苏静造成是被她推下去的错觉了?
清雅已经没有空去想,因为苏静虽然从她手中滑落,但是那株小树已经不堪重负,被这么一折腾连根拔起,于是清雅也失声尖叫向崖下坠落下去。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江平,邓良,我不甘心!
清雅在空中两手胡乱抓着,身体在崖壁上碰撞,手也竟然抓到过两次野草,可是那些野草很快就承受不住她下坠的重量被拔起,随她一同掉落。
忽然身体一震,背后被撞得麻木,但是也停止了继续下落——她幸运地脸朝上落在了横生出崖边的一株树上。
短暂的眩晕醒来后,浑身都散架一样疼,清雅试着动了动,身下树枝晃晃悠悠地,显然这树并不大,能挂在这里已经是幸运,也许动作幅度大一点,就会断裂。而且,她根本抬不起手来,背后火烧火燎地疼,只能安静地躺着,等待救援。
蓝蓝的天空,白云在悠闲地漫步。这离山顶并不太高的地方,对于清雅来说就像是地狱与天堂的分割线,向上是生路,她却一动也动不了,向下是死路,很容易就下去了,但是她不想。
神志慢慢模糊起来,于是她在朦胧中看见一团白云飘飘忽忽地自天上落了下来,飘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要进入天堂了吗?
“清雅,清雅。”似乎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在焦急地审视她,磁性十足的男声在呼唤。
“江平……”是他来接她了吗?真好,最后能看到他,能由他亲自引着她进入天堂,她终于等到了。
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