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如果任苏静臆想,明嘲暗讽的,她要是不反驳,最后这女人还以为跑到邓良那里去说她是默认了吧?
清雅的温柔可不想用在把她当做敌人的女人身上,那就是对牛弹琴。
一直以来强行压住某些本性,在清雅身体里开始觉醒,她一桩桩地为自己辩驳,那股强悍之气,令苏静不由后退,清雅则步步向前。
“你,你是公主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么?”苏静有些心慌爪牙毕露,清雅还会相信她是温顺的猫?
“对,我不但是公主,我还占了理。你多次挑衅,看在驸马的面子上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不然只需我在父王母后面前一句话,你还能过如此逍遥?”
清雅已经是重话轻说,就算苏静无错,就冲她对公主的态度,与驸马勾搭不清,清雅说她意图不轨,欺负她又怎么样?
苏静脚下一绊,低头一看是卷成一团的缆绳,瞬间心里一个念头划过,她惊叫一声:“公主,我错了,别——”身子往后一仰,竟然倒着翻出了栏杆,“扑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清雅大惊,她不过是想告诫苏静以后注意言行,不要妄想来破坏她与邓良的关系,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苏静怎么会就掉下船去了呢?
她急忙扑到栏杆上往下看去,只见苏静在水中时起时沉,大叫:“救命——”
那边正谈诗论画的公子们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在他们转头的那一瞬,只看见苏静从船边坠落,而清雅的双手还在中保持着一个向前伸直的动作。
这个动作是清雅欲去抓苏静,但是它也可以理解为是刚刚将人推下去的样子。
邓良跑在最前面,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去,奋力将苏静托起,船上的公子们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了上来。
“清雅,这是怎么回事?”卫彬来到她身边,一边关注事态的发展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啊,正说着话,她就掉了下去,我是想拉,可是来不及。”清雅解释道。
金霖并没有挤在人群里凑热闹,而是站在一边,听到他们兄妹对话,看看苏静大致落水的地方,地上那堆绳缆被大家跑来跑去已经踢的有些散乱,他却看起来很感兴趣。
“静儿,静儿,醒醒。”邓良见苏静躺在船板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跪在她身边心焦地拍打她的脸,不停叫道。
“她一掉下去就被救起来了,应该没有大碍,我们赶快靠岸……”清雅想说,马上找个大夫看看,可是却被邓良粗暴的打断了。
“她是怎么掉下去的?她这样是没有事吗?还是你根本不想救,想她死?她死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七驸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小姐落水,我们大家都很着急,清雅说的也没错,不如赶快靠岸找大夫是正经,还有工夫在这里叫喊?活人也要被你耽误了。”卫彬见邓良不分青红皂白对清雅横加指责,不由生气道。
邓良终于看清眼前是太子和公主,满心的忿忿也只能压下,又去呼唤苏静。
苏静听到邓良指责清雅,心中好不快意,本想就这么装死,让清雅被邓良骂个够,最好休了她。
可是卫彬为清雅出头,反而将邓良说的哑口无言,苏静可装不下去了,于是幽幽叹息一声,“醒”了过来。
“静儿,你可醒了。”邓良惊喜道。
苏静“茫然”四顾,最后将目光落在清雅身上,一声尖叫:“啊,公主不要过来,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不敢胡言乱语。”便一头扎进邓良怀里,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虽然她没有说落水是清雅推的,可是这种反应,不是明摆着清雅是推她下水的罪魁祸首?
就连卫彬都不能开口为清雅辩驳。
清雅想为自己辩驳,但苏静什么都没说,她要是说什么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张嘴又闭上。
那些公子们自然是不敢说公主什么,只是心里都有些明白这邓良,清雅与苏静之间必定有什么纠葛,而且苏静是受害者。
真看不出来那小小的公主有如此厉害的手段,不过再一想,她能在未到及笄之年,就为自己选定驸马大婚,可见与众不同和受王上王后喜爱的程度,从来娇宠就和蛮横难分家,也就觉得发生今天的事情不难理解了。
苏静的遭遇和哭声使得邓良心都痛了,他怎么会在之前还嫌她多事跟了来是累赘?
明明她那么委屈,能堂堂正正进邓家的,却被清雅破坏了幸福。她不过是想他太甚,害怕失去他,才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来见他,哪怕不能站在一处,也想远远地看着他,却不想差点赔上性命。
是他欠了苏静。
清雅终于露出身为公主的本性来,那么小就有如此恶毒的心思,真是可怕!
邓良轻声宽慰苏静:“没事了,我送你回府。”
苏静点头,紧紧地抱住邓良不松手,虽然这不合理,但是现在她是受同情和保护的弱者,有谁会来指责她呢?将头埋在邓良的怀里,苏静泪痕未干的脸上是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