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觉得听到别人说悄悄话不好,便想走远点,可是脚比刚才更疼了,但那边好像是两个丫鬟在背后说主子,其中夹杂着三公子什么什么的,事关邓良,她不觉凝神听了起来。
“要说,那个苏小姐可真是倒霉。本来十拿九稳做三少夫人的,只是回来晚了,连这相府的门只怕都摸不到边了。你是没有看见,今天饭桌上,大家全都巴结公主,完全都没有以前对苏小姐的热情,看着她好可怜。”
“要我说公主才是最可怜最倒霉的好不好。你想想,要不是公主,那么大的罪名扣下来,咱们都差点跟着掉了脑袋,算是被公主捡回了命来。你看看公主年龄那么小,身子骨那么娇嫩,听说在雪地里跪着求情,差点就把那双腿给废了。这么着,三公子也未必会领情喜欢上她呢。”
“怎么说的?三公子不是娶了公主,这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吗?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丫鬟四下张望,将声音放的更低。
要不是这里,又是这个时间,她们料定绝对没有人,肯定不能说主子这些事情来交流八卦。
“我知道,你看看府里谁敢说三公子和苏小姐以前的事?放心,我绝不告诉别人。”
“昨天晚上不是三公子和公主洞房吗?三公子啊,其实一直都没在新房里。”
“啊,不可能吧。不是说搜逃犯的时候,三公子还在的吗?”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是守偏门的张婆子告诉我的。说是她的钥匙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发现的时候很晚了,她就一路找过去,远远看见相爷在教训三公子。”
“说什么呢?”
“太远了,她没听清楚,反正大致意思是三公子开了门,准备和苏小姐私奔的,可是被相爷发现了,后面就不用说了吧。”
两个丫头又杂七杂八的说了些琐事,清雅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邓良和苏静是一对?
是她一厢情愿的拆散了他们吗?
邓良是不愿意娶她的,昨晚不是喝多了在什么地方睡过去,而是打算逃婚?
苏静是因为她抢了驸马,今天要来讨还公道,可是因为她是公主,有气也没处说?
自从得知邓家是冤枉的,免了罪,王上下旨赐婚以来,她就觉得一直活在不真实的梦里,因为实在太幸福了,真相却原来是这样。
邓良是不是她的江平?
当春梅提了灯寻到清雅的时候,看见她坐在低矮的花树下发呆,眼中一片迷蒙。
“公主,你怎么了?”春梅很少看到清雅发愁的样子,她总觉得公主沉静的时候有不符合年龄的神态和思维,那是她无法理解的。
“没什么,回去吧。”清雅起身,上了春梅带来的小轿。
邓良在屋中来回踱步,眉心皱成一个结,看到清雅被春梅搀扶进来,迎上前:“公主,你这是……”
客套的关心,他的眼中只有探究,没有担心和温暖,清雅发现自己若是静下心来,其实可以看穿很多东西的。
“没什么,扭了脚,不过不严重。”清雅坐下试着活动脚道。
邓良“哦”了一声,便在清雅对面落座,没事人样地端起茶喝起来。
春梅看不过去了:“驸马,能不能帮公主叫个大夫来看看,万一等会疼厉害了怎么办?”
邓良看看清雅的脚:“没红没肿的,应该没有问题,也许歇一晚上就好了。”
这句话可把春梅惹火了,就算清雅的脚没什么大问题,这是驸马该说的话吗?他不来关心,连喊个大夫的功夫都没有?
“要是换了苏小姐,只怕你早就过来心疼了吧。”春梅这嘀咕声可大,就是故意说给邓良听的。
“春梅,现在没有刚才疼了。我没事,你先去歇着,有事情我再叫你。”清雅见邓良脸色有些难堪,便对春梅使眼色。
春梅一跺脚:“好,是奴婢多管闲事。”便气呼呼地出门而去。
静默了一会,邓良语气冷漠道:“娘都说了,静儿在这里出入惯了。你要是不想看见她,就直说。一个宫里的小婢女,也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
他以为刚才春梅说那些话是受了清雅的指使。
“春梅性子是比较急,回头我会好好教她的。”清雅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便退让道。
不想这倒成了邓良自认为抓住了她小心眼的证据,目光清冷地看着某处道:“宫里生活很无聊吧?”
清雅停下揉脚的手,有些诧异地看看邓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她听出端倪来了。
“驸马是觉得一个外人比自己家里人更重要吗?”春梅是陪嫁丫头,自然算是一家人,清雅的语气淡淡地。
邓良却也不傻,听出清雅的不悦,一声讥笑:“看来公主觉得但凡皇家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比外面的珠宝要金贵了?”不等清雅作答,他傲然起身出门。
清雅看着空荡荡的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