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元弘毅甩开柏梓琬的手,“你就这么害怕柏小将军知道你嫁给我的事?”
柏梓琬皱眉,“不是,我只是……”柏梓男才刚从鬼门关回来,她不想他再受刺激。
“只是什么?”元弘毅目光一寒,“我向来不强人所难,你既然不想做我妃子,我这就进宫跟皇祖母禀明一切,让你恢复自由之身,绝不会连累柏将军和柏小将军。”
皇太后允了又如何?她恢复自由身又如何?谁会相信她与元弘毅没有行周公之礼?嫁给元弘毅,她确实心有不甘,但木已成舟,谁会愿意,又有谁敢娶一个皇子的正妃?
瞧见已经快走出院子的元弘毅,柏梓琬忍痛追过去,抓住他,旋身挡在他面前,“那天我已经说了,嫁给你确实非我所愿,但是我愿意努力去学如何做好五皇子妃。我不是怕哥哥知道,哥哥才刚醒来,我不能让他再受刺激。等哥哥好了,我自会告诉他一切。”
元弘毅皱眉,不语。柏梓琬继续道,“您方才也说自己不喜欢强人所难,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些时间。”
也不知公孙良给柏梓男擦了什么膏药,才短短两天,原本溃烂的皮肤便好的七七八八。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柏梓琬是既开心又难过。
哥哥好起来,她跟元弘毅就该动身去东北了。虽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也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可想到这一别,兴许一辈子也不能再见,她便忍不住失落。
“你怎么了?哭了吗?”看到久久趴在自己身上的柏梓琬,柏梓男轻声问道。
“怎么会哭?哥哥解了毒,我开心的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哭?”柏梓琬直起身,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梓琬,宁清王这几日怎么在我们院子?”
“他……”她要如何跟他解释?柏梓琬一下站起来,“突然想到落了件东西在屋子里,我去找找,哥哥你先睡会儿,我一会儿过来。”又吩咐芸香,“芸香,替我守着哥哥。”
一只脚才转过屏风,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柏梓琬赶忙捂住口鼻,大步往屋子外面走去。
“柏姑娘……”看到坐在她秋千架上,将头埋在臂弯中的柏梓琬,公孙良迟疑地喊了一声。
柏梓琬一顿,停了会儿才慢吞吞抬起头,模糊地视线里出现一张清俊却儒雅的脸。
“你,没事吧?”公孙良指了指她的脸。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柏梓琬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接着道,“公孙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孙良不语,笑看着柏梓琬。柏梓琬抬手拍了下脑门,起身跟公孙良福了下身,“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哥哥,竟……当日我说过,只要先生能替哥哥解了毒,不管你要什么作为报酬,我都会答应。不知道先生要的报酬是什么?”
公孙良若有所思地看了柏梓琬一会儿,唇边扬起一抹笑意,随后从衣裳里取了一支白瓷瓶,倒了颗药递到她面前,“你先将这颗药服下,我再告诉你我要的报酬是什么。”
柏梓琬看也不看,便将药吃了下去。
“问都不问,就把药吃下去,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公孙良抱着手臂瞧着柏梓琬。
柏梓琬耸耸肩,脸上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回我已经说了,只要先生替哥哥解毒,就算用我的命去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您。是不是毒药,又有什么关系?”
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胆色,倒是当真与小姐从前的性子有几分相像,不对,是如出一辙才对。公孙良自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柏梓琬,若他跟玉娘也有这样一个聪明且有胆识的女儿,那该多好。
“先生,”看到转身往屋子里去的公孙良,柏梓琬一愣,随后追上去,挡住他去路,“先生还没有告诉我,你要的报酬是什么。”应该不是让她吃一颗药这么简单吧?
“一时间还未想到自己要什么报酬。无妨,我还要在这里多停留两日,等我想到想要的报酬,自会告诉姑娘,希望姑娘别言而无信就好。”公孙良抿唇一笑,径直往厢房那里边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柏梓琬。
明明困顿不行,却怎么都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半晌,柏梓琬终究还是爬起来,取过搭在一侧的衣裳,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她摸索着走出来,点上蜡烛,兀自坐在桌前。
“小姐,夜深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奶娘推门而入,看到愣愣看着烛火发呆的柏梓琬,走过来道。
“我睡不着。”柏梓琬望着奶娘,“奶娘怎么也没回屋歇着?哥哥已经睡下了吗?”
“少爷已经睡着了,奴婢正要回屋,瞧着这里的灯亮着,进来看看。”奶娘慈爱道拂过柏梓琬脸颊,“小姐怎么了?可是脚又疼了?您等着,奴婢这就请公孙先生过来给您看看。”
“奶娘,”柏梓琬拉着奶娘,“我的脚已经好了,我只是……”
“小姐有心事?”
柏梓琬点点头,随后又立即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哥哥,我嫁给五皇子的事?”
那天后,元弘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