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看到两人回来,芸香忙迎过来跟元弘毅行了礼,“主子,您怎么了?”
柏梓琬摇头,看向元弘毅,“爷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下来了?”
元弘毅轻飘飘瞅了柏梓琬一眼,并不言语,到了屋里将她直接放在床边杌子上坐着。
”小姐……”
“我没事。”柏梓琬打断奶娘,看向柏梓男,轻轻握住他溃烂的手,眼睛刺痛。明天就是十日期限,若明日如风还是配置不出解药,那……她说过,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让潘氏母女付出代价。但是,若哥哥真的死了,她就算杀了潘氏母女,又能改变什么?
“二小姐……”月生进来给柏梓琬行了礼,起身道,“二小姐……外面来了一个男子,说……说他能解少爷的毒。”
奶娘眼睛一亮,他来了吗?
“你说什么?”柏梓琬转身抓住月生,“你刚说的都是真的?他当真说自己能替哥哥解毒?”
月生点头,“他是那么跟奴才说的、”
柏梓琬面上一喜,“奶娘,你在屋里替我看着哥哥。”拽着芸香,“你快扶我出去看看。”
“主子您的脚?”
“我没事,快走。”柏梓琬拉着芸香急急地往屋子外面走去,还有什么事能比的上救活哥哥更重要?就算让她用一只脚去换哥哥,她也会毫不犹豫。
公孙良以为玉娘跟小姐早在十几年前那场变故中遇害,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十几年收到玉娘的飞鸽传书,让他两日内务必赶到京城,去柏府替一个叫柏梓男的人解毒。
虽疑惑玉娘怎么会在失踪十几年后再次联络他,怀疑有人冒充玉娘,但信上确确实实是玉娘的笔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公孙良将手里的事交给其他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到都城。
“小姐,就是那个人说有法子替少爷解毒。”月生指了下背对着她们站在台阶下的公孙良。
“先生。”柏梓琬福了下,道,“听月生说,先生有法子替我哥哥解毒,可是真的?”
许是从小的经历造就了公孙良处惊不变的性子,即使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面不改色,可这会儿,在看清柏梓琬的样子时,公孙良却明显的呆怔了一下。
见公孙良目不转睛地盯着柏梓琬,芸香没好气地在他面前挥了一下手,“先生,我家主子问您话呢!”
“芸香,不得无礼!”柏梓琬侧脸看着芸香。
瞧见芸香神色中的鄙夷,公孙良尴尬地笑笑,“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良字。不知姑娘的哥哥是不是叫柏梓男?”
柏梓琬点头,“柏梓男正是我的哥哥。”他既然知道哥哥的名字,想必知道如何替哥哥解毒了吧?只是……想着连如风都没法子配出十日绝的解药,不免叹息了下。
公孙良道,“如此,请姑娘前面带路,我得先看看令兄身中何毒,才能确定是不是能替他解毒。”
柏梓琬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仍让到一侧,拿手作请,“有劳公孙先生了。”一面跟着他进去。
一路行来,见公孙良总有意无意地往柏梓琬那边看,芸香暗自咬了咬牙,若不是看在他能救少爷的份上,她早叫家丁将他一顿好打,然后送到衙门去关起来了。
“公孙先生为何一直看着我?”柏梓琬开口道。实在是公孙良股的眼神太过奇怪,就好像他是认识她的,但是她确定,来这里一年,她从未见过他,连名字都闻所未闻。
公孙良抱歉一笑,“姑娘长相与我曾相识的故人长得有几分相像,所以不免多看了姑娘几眼。”不是几分相像,而是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简直是如出一辙。
柏梓琬点头,不再多言。
柏梓琬跟芸香出去后,奶娘就一直等在门口,看到他们进来,赶忙迎了过来。
四目相对,奶娘在心底长长松了口气,只要他来了,少爷就能活过来了。而公孙良在看清奶娘的样貌时,又是一愣,“玉娘”二字几乎脱口而出,待看到奶娘看过来的眼色,便住了口。
柏梓琬自然是将两人的眼神看在眼里,指了指公孙良,“奶娘,这位是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奶娘向公孙良行了一礼,只当没看到他抽搐的嘴角,“听说公孙先生能替我家少爷解毒,那就有劳公孙先生进屋替我家少爷瞧瞧,公孙先生请。”
柏梓琬目光一闪,她并没说公孙先生就是月生口中的先生,奶娘的神情,似乎已确定公孙先生能替哥哥解毒。
玉娘叫他先生……公孙良嘴角不自知地抽了下,等看到奶娘眼中的笑意,他无奈地摇摇头,心下却是欢喜。
公孙良掀开被子看了下,转头看向奶娘,“若我没猜错,柏少爷是中了十日绝。现在皮肤已经变成黑紫色,而且已经溃烂,应该已经中毒第九日了。”明白玉娘为何要他务必两日内赶到都城。
柏梓琬过来道,“公孙先生,您可有法子替哥哥解毒?”她已经确定他能解哥哥的毒,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