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梓琬让芸香打了些热水进来,亲自拧了帕子擦着柏梓男额际上不断浸出的汗。
“哥哥,若是难受,就喊出来,别忍着。”柏梓琬笑着,心下却是寸心如割。
柏梓男暗自咬咬牙,等着一波疼痛过去后,摇摇头,露出个虚弱地笑,“别担心,这点痛苦不算什么,哥哥还受得住。”
她不知道十日绝毒性发作有多难受,但曾在电视里看过不少中毒之人毒性发作时的痛苦,而且她每日守着柏梓男,他虽极力隐藏,她又岂能看不到他的痛苦?
没有解药,继续留下也是徒劳无功。梁如风借口还要去给别人看诊,拎着医药箱离开。
“如风,等一下,”等梁如风转回身,柏梓男道,“梓琬好像扭到脚,劳烦你替她看看严不严重。”
看到柏梓男眼神中的责备与心疼,柏梓琬顽皮地吐吐舌头,心下却是五味陈杂。
第九日,梁如风依旧没有配制出解药,柏鸿泰也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柏梓男手臂上的肌肤越发溃烂的厉害,每次毒发都折磨德他满都大汗,他却依旧咬牙硬撑着。
“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别忍了,梓琬求你别忍了,你要是痛就大声喊出来。”柏梓琬再也受不得他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的隐忍,“哥哥,你喊出来吧,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柏梓男嘴角边噙着一抹极浅的笑意,“不是说每天都给我讲笑话的吗?你今儿好像还没给将笑话给哥哥听。”他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死死抓住被角,任何蚀骨的疼痛。
柏梓琬点点头,“从前有一只小蚯蚓,它的爹娘都很疼爱它,他们一家三口也过得很幸福,可是这天小蚯蚓一家很无聊,于是,小蚯蚓把自己切成两段,去玩弹珠去了,小蚯蚓的娘觉得这法子不错,就把自己切成四段搓牌去了,小蚯蚓的爹想了想,把自己切成了肉末。小蚯蚓的娘哭着说,‘你这么这么傻?切这么碎会死的。’你猜小蚯蚓的爹是怎样回答的?”
“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吧。”柏梓男气若游丝道。突然的疼疼得他啥时皱起眉头。
柏梓琬心下心如刀割,面上却依旧笑着,“小蚯蚓的爹说,他突然很想玩蹴鞠。”
“啊!”柏梓男突然大喊一声,瞪大双眼,上牙紧紧咬着下唇,冷汗不断从额际浸了出来,攥着被子的手泛着可怖的黑色,因为痛苦,青紫的脸已然变得扭曲。
“哥哥,你怎么样了?”柏梓琬扑过去抱住柏梓男,又转头朝外面喊道,“奶娘,奶娘,快进来。”
奶娘冲进来,按住不断挣扎的柏梓男,扭头冲芸香喊道,“快去拿张干净的毛巾过来塞住少爷的嘴,免得他一会儿咬伤自己的舌头!”
“奶娘,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柏梓男只觉得身体里有上万只蚂蚁在咬他。
奶娘用力按住他,“少爷,您再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心下也是惴惴不。
柏梓男拼命摇着头,看向柏梓琬,“梓琬,你答应哥哥一个请求好不好?就当哥哥求你。”
“不要!我不要答应你!”柏梓琬倏然站起身,捂着头,机械地往后退,她知道他是想要自己替他结束痛苦,可她怎么忍心杀了他?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下子扑过去,紧紧抱住他,隐忍的泪仿若决堤的水,汹涌而出。
“哥哥,我知道你很难受,很痛苦,但是梓琬求你,你再忍忍,你答应会一直保护我的,你能失言。”
闻言赶过来的元弘毅,看大眼前的景象,两步过去照着柏梓男点了两下。柏梓男眼睛一睁,停止挣扎,合上眼,安静下来。
“哥哥?”柏梓琬转身,一把抓住元弘毅手臂,大吼道,“你刚刚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以为我杀了他?”元弘毅也大吼道,丝毫不在意她神色中的绝望,“我不过是点了他的睡穴,让他暂时安静下来,难不成你想看到他咬舌自尽?”
柏梓琬一僵,迷茫地看了元弘毅一会儿,虚脱般一下蹲在地上,脸埋在比万州,紧紧抱着自己,身体瑟瑟发抖。
“主子……”芸香蹲下身,抱住柏梓琬,声音哽咽,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滚了落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柏梓琬才徐徐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出现一张眉头紧锁的脸庞。她推开芸香,扭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柏梓男,暗自咬了咬牙,突然起身往屋外去,
“芸香,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出去看看小姐。”奶娘回过神时,赶忙推了芸香一把。
元弘毅眼疾手快地抓住芸香,“你留在屋里。”说罢,急急朝屋外追了出去。
“砰砰砰”柏梓琬用力拍着芙蓉居的门。在院子里洒扫的丫鬟玉儿,忙答应了一声,阁下手里的水壶,小跑着过来开门。
看到站在外面的柏梓琬,玉儿当即吓了一跳,随后施了一礼,“奴……奴婢……见……见过二……二小姐。”
“你家主子现在在不在屋里?”此时的柏梓琬再不是往昔的亲切可人,目光森然地看着丫鬟。
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