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云轻,你是从人界来的,现在的神弓门怎么样了?你张伯伯和你张伯母可还好?”上官子义问道,来到天界十多年了,当初将云轻托付给他们夫妇,又将神弓门也托付给张易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既然现在云轻已经登上了天界,那么云轻的半仙之体也已经成熟了吧?那么他们也应该是将实情告诉了云轻了吧?
“这……”上官云轻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同父亲讲这许多的事情。
“怎么了?莫不是你张伯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上官子义敏感的捕捉到上官云轻的纠结,焦急的问道。
“张伯伯,已经死了……神弓门,也已经被驱散了。”上官云轻艰难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已将射日神弓留在了神弓门的祠堂中,并用法力强行开启了神光,神弓门中有神光护佑,不论人,妖,都是不可能伤害到神弓门中的一草一木的。”海蓝皱起了眉头,忽然又抓住上官云轻的手臂,指尖处一点淡蓝的荧光进入到上官云轻的体内,半晌后,海蓝神情大变:“怎么,怎么会这样?”
海蓝扳正上官云轻的身体,左手之上,淡蓝色的荧光大盛,倏地便没入到上官云轻额头处的梅花胎记中,口中念念有词:“今,我海蓝,以生命泉守护天女之名,愿自损五百年的修为,解除上官云轻体内关于神弓门的封印。”
“娘……”上官云轻对这句话记忆相当的深刻,当初,娘自损了万年的修为,只为救自己的性命,而如今,本就所剩不多的修为,又再次被锐减五百年,是自己太没用了。
上官云轻的身体之上升腾起一层淡蓝色的荧光,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才慢慢的消失了,而上官云轻的脑海中便嗡得一声响,她看见自己飘于半空之中,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无风自动,三千青丝任意飘扬,手中软剑横劈竖砍,剑芒所过之处,溅起一簇簇的血花,数条无辜的生命便软在了地上,随风飘散……上官云轻看到自己以掌代刀,生生的劈碎了张易杰的天灵盖,看到自己掌心处的白光越来越盛,最终化作千万道寒芒,直逼神弓门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道白芒的消散,都溅起一串刺目的殷红……
海蓝疲惫的张开双眼:“早就算到神弓门会有一劫难,我才不惜耗费仙力将射日神弓的神光强行开启,却没想到,应到了你的身上。”
上官子义也从海蓝布出的影像中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心中不紧悲愤交加,喝道:“云轻,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将神弓门灭门呢?”
上官云轻瘫坐在地上,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段记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之前都不记得?娘亲刚刚提到了封印,难道是被老师封印的?
“子义,你不要怪云轻了,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只是被人利用了。”海蓝摇摇头,说道:“而且这部分记忆还被人封印了……”
“娘……”上官云轻机械的抬起头来,原本黑葡萄般的眸子此刻已没有半点神采,满脸的迷茫。
“娘知道这段记忆对你们来说很痛苦,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娘便不会解开这道封印了。”海蓝轻抚着上官云轻的头发,说道。
“娘,自幼老师便告诉我,是张伯伯伙同几位长老杀害了爹爹,并夺了神弓门门主之位,我,我只是想为爹爹报仇而已,我从没有想过我将神弓门灭门,可是,可是……”上官云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白嫩的纤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生命的鲜血。
“你的老师是谁?”上官子义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怪云轻,要怪也怪自己当初狠心丢下了年幼的她,这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
“老师说父母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教我法术,教我修炼之道,帮我为父报仇,就是想报恩。”上官云轻机械的说道。
“叫什么?”上官子义纳罕道,自己并不记得曾经救过什么不相识的人的性命啊。
“老师叫白明昊。”
“兽妖王,狐月媚的丈夫,难怪……”海蓝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师是兽妖王的,但是老师说他当初在人界受伤,化出原形,是父母救了他……”上官云轻努力的辩解道,她是在害怕,害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如一座大山般不可动摇的观念在顷刻之间,轰然崩塌,碎成了一地,她害怕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害怕自己无力去承担。
“我和你娘根本就没有救过他,也没有见过他,不过,却见过他的妻子狐月媚,而且天界之中封印的狐月媚的魂魄便是你娘亲手抓来的。”上官子义的话像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上官云轻已经十分脆弱的心坎之上,上官云轻面色一红,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一软,便缓缓的倒了下去。
“云轻……”
“云轻……”
上官子义和海蓝同时担忧的叫道。
尽管上官子义满腔的怒火,却也无处发泄,张易杰是无辜的,神弓门是无辜的,可是云轻,也是无辜的,是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