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的声音在持续响了一会儿之后,停歇了五分钟,然后又开始滴滴滴地叫唤起来,而在这段时间里,位置呈上呈下的男女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动作。
两人的脸相差半臂之距,你冷飕飕地看着我,我气呼呼地瞪着你,似乎谁都看谁不顺眼。
但就是这般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子正在以这世上最亲密的方式火热地连接在一起,契合得不像话。
虽然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般连接在一起,但毕竟已经事隔一年之久,尤其秦茗还生过小萝卜,所以对秦茗而言,这种容纳他的感觉既新鲜又恐慌,像是初次与他交融一般。
她是顺产小萝卜的,曾经有过顺产的伤口,在何晶的照顾下,虽然伤口与身子都恢复很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她在感觉上却是有后遗症的,总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譬如此刻,卜即墨趁着她熟睡的时候扒光了她的衣裳,甚至侵占了进去,她虽然没有感受到他进去刹那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这会儿即使他不动作,她都觉得怪异得厉害。
或者,是她的身子还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或者是她的心理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抑或两者兼有。
甚至,是她因为生过小萝卜的身子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她不适应他的存在了。
可能所有生产过的女人在这方面都会对自己有所担忧,甚至失去信心,所以秦茗想到这个问题时,竟鬼使神差地口而出一句问他。
“我的身材是不是变得让你很失望?”
卜即墨一怔,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还有别的男人跟你做过这种事?”
秦茗的脸猛地涨红,他这是怀疑她还是讥讽她?
“我说没有你信吗?”
卜即墨仍旧没有回答,而是将定定落在她脸上的眸光下移,路过她形状有些古怪且变大很多的汝房,路过她还没来得及恢复平坦与弹性的小腹,路过他们连接处的周围一圈,又路过她比以前似乎长了些肉的腿脚……
虽然这男人什么话都没用说,但秦茗偏偏能够在他每次眸光停顿的时候,感受到他心里的奇怪与惊讶,甚至是她所想象出来的属于他的嫌弃。
她的心随着他的眸光往下,沉了又沉,黯了又黯。
卜即墨打量到她的脚底之后,眸光又从下往上地继续打量她的身子,直至最后落回到她的脸上,忽地说出果断的两个字,“我信。”
他的意思是说,他相信她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这种亲密之事。
卜即墨这样的回答,按理说,秦茗应该庆幸与开心的,因为他相信她,可她偏偏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从他所说的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确切地说,是一种嘲讽的味道。
果然,不等秦茗吭声,他下一句又冷冷地问,“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么?”
秦茗咬住唇,茫然地摇了摇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种事情,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难道还有特别的理由?
但对她而言,他说相信她远比他说不相信她更能让她接受。
因为她的身子除了他之外,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其他男人。
她的身心只为他而敞开。
卜即墨紧紧凝视着秦茗依旧清澈的却带着期待的美眸,言不由衷地冷冷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身材变化极大,确实让我感到很失望,匈不像匈,腹不像腹,甚至……”
男人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似乎故意掩饰掉那些更为难听的字眼,适可而止地不忍再刺激秦茗。
但是,对秦茗而言,他越是不说清楚,越是在让她在某种猜测中受到更大的刺激与打击,无异于他在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她所让他感受到的失望究竟有多多有多深。
在秦茗苍白了脸色的伤痛神情中,卜即墨还做了一个更残酷的总结。
“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你,还有哪个男人会稀罕会喜欢?所以我相信,没有其他男人跟你做过这种事。”
闻言,秦茗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滚滚而下。
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是黎戈是黑锋,她心里可能会在乎会生气,但是,她至少不会流泪,不会有天塌下来的糟糕感觉,因为他们不是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对象。
而正是因为这些话是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对象亲口说出来的,所以她非但在乎而且听进了心里去。
她的男人,她深爱的男人竟然在嫌弃她的身材!
虽然他说的可能也算是事实,她曾经很不错的身材在怀孕与生产完小萝卜之后真的发生了不少变化,但她自认为也没有难看到哪里去,没有糟糕到他所说的那种地步。
也许,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对她身材的要求了。
秦茗一边伤心痛哭着,一边在泪眼模糊中瞪向卜即墨,哽咽着喊,“既然你这么嫌弃我的身材,对我这么失望,干嘛还对我做这种事?你出去!滚出去!再也别碰我!你去找别的身材好的配得上你女人好了!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