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清清的建议下,秦茗和她一起去了距离医院最近的一家肯德基,点了两杯饮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时间不是饭点,肯德基里面的顾客并不是很多,两人随便聊了聊,秦茗在忍了又忍之后,咬牙从包里掏出便笺本与水笔,推到陆清清面前。
陆清清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秦茗,“发什么神经?让我签名?我又不是明星。”
秦茗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虽然在音乐的伴奏下,没人会听见她们的交谈声,但秦茗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清清,麻烦你把发发父亲左腿内侧的那个疤痕画出来,行吗?”
“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帮我登报寻人吧?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做那种傻事么?”陆清清惊乍地推拒道。
“不是登报寻人,拜托你赶紧快画吧,画完再告诉你为什么。”秦茗一本正经地盯着陆清清,心里百转千回。
陆清清,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也是历时最久的一个好朋友,如果那个跟她发生一夜晴的男人真是卜即墨,她们该如何共同面对?她真的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失去一个朋友,当然,也不想因为一个朋友而失去男人。
若是陆清清没有怀孕,没有生下发发,或许她愿意原谅卜即墨一时的过错,只要他心里唯一爱着的女人是她,那她就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在他跟陆清清发生一夜晴的时候,她还没有遇见他。
就像莫静珑是他的前未婚妻一样,陆清清也可以算是他的从前,她都能理解的。
陆清清难得见秦茗这般严肃地对待自己,瞪了秦茗几眼之后,满腹狐疑地按照她的要求,将印象中那个月牙的样子画在了纸张上。
那天虽然是晚上,虽然她根本就没法亲眼看见男人左腿内侧的月牙,但越是黑暗,她的触觉越是清晰,她的感觉也越是灵敏。
“好了,尺寸我都标明了,单位是毫米。”陆清清将完成的图案转了个方向推到秦茗面前。
秦茗看到图案的刹那,脑袋再次像是被雷劈中,一张小脸变得惨白。
月牙上翘的角度、方向,以及大致的尺寸,跟她昨晚在卜即墨腿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样的吻合,还能算是巧合吗?
没有卜即墨在场,秦茗也无须掩饰什么,美眸里立即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将陆清清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喂,秦茗,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干嘛哭啊?”
陆清清奇怪死了,看看纸上的月牙,又看着哭泣的秦茗,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说哭就能哭的。
“光天化日之下,别哭了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陆清清拿着纸巾给秦茗擦掉挂下来的泪水,秀丽的眉皱得紧紧的。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们不是无话好谈的好姐妹吗?啊?”
秦茗也不想哭的,但是只要想到那个跟陆清清一夜晴的男人狗血地变成了她现在拥有的男人,她就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陆清清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个特别细心的女孩,她见秦茗一边抽泣着,一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画的月牙,脑袋不由地飞快地运转起来。
在秦茗的抽泣声渐渐地变小之时,陆清清一脸严肃地望着秦茗,突然拽紧的手却在暗暗发抖。
“秦茗,是不是卜先生查到了什么?”
秦茗一听,立即拼命地摇头,她当然知道,陆清清指的查出什么是指她那个一夜晴的男人,上回她主动说让卜即墨帮忙查,虽然卜即墨拒绝了,可她却因为怕陆清清失望而没把卜即墨拒绝的事告诉陆清清。
而此刻,秦茗的头越是摇得厉害,陆清清反而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秦茗,我的心脏很坚强,卜先生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你快点实话告诉我,不论他是残了还是死了,我都有做好心理准备,真的。”
秦茗抓过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别那么悲观,小叔一直拒绝帮你去查那个男人的下落,不过,我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男人的下落。”
“你?”陆清清满脸不信地望着秦茗,“不可能吧?”
“是的,那个男人没有残,也没有死,他好端端地活着,昨晚我还见着他了。”
陆清清激动地握住秦茗的双手,“你昨晚见到他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快告诉我,他是谁?他在哪儿?”
陆清清满脸的期望与兴奋深深地灼痛了秦茗的双眸。
秦茗指着桌上的便笺本回答,“昨晚深更半夜,我看到他的左腿内侧,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疤痕。”
“啊?”陆清清的脑袋转得飞快,忽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盯着秦茗,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深更半夜的时候,秦茗怎么可能会意外地看见那个男人的左腿内侧那种私:密的地方呢?那当然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跟秦茗关系亲密到已经没什么事情没有做过。
秦茗沉痛的神情同样灼痛了陆清清的双眸。
陆清清在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