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收敛笑容,佯装沉痛地望着许戊忧。
“阿忧,你父母有他这样的儿子,真的挺可悲的。”
秦茗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许戊忧也瞬间明白她的戏弄与报复之意,况且,他也觉得哥哥需要受些精神上的惩罚,便顺着秦茗感叹。
“你说得没错,不过,为了防止我父母气坏了身子,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
还是没法进入状态的许戊仇怒了,却完全是因为没听懂才怒的,不禁大失形象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两个人虎视眈眈。
“喂,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说清楚点不行?”
秦茗故意不理会他,拿起筷子继续吃菜,仇报了,她的胃口好些了。
望着即将火冒三丈的哥哥,许戊忧还是心软了,却故意以失望的口吻对许戊仇说道。
“哥哥,你忘了,你小的时候,爸妈都喜欢把你最喜欢吃的菜夹到你的碗里。你现在大了,有饮食洁癖了,但怎么能忘记爸妈对你的哺育之恩,骂他们是吃屎之辈?”
“……”许戊仇在短暂的瞠目结舌之后,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凤眸直勾勾地瞪向秦茗,许戊仇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得过你吗?我可没有对你父母不敬,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的确,秦茗原本只是想告诉他,在每个人的小时候,几乎都会有父母夹菜甚至喂饭的幸福场景,他不能一竿子将生他养他的父母一概否定,嫌他们脏脏恶心。
谁想,他会冒出“吃屎之辈”四个字。
虽然他的父母跟她无关,但天下父母心,她还是为他的父母抱不平。
他虽不是故意,却忘记了儿时的那些细节,忘记了父母对自己无私的爱,实属不该,。
一顿饭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中濒临结束,比平时延长了足足有一倍的时间。
秦茗和许戊忧的确是在故意拖延吃饭的时间,因为吃饭时间拖得越长,吃完饭后的接吻就能迟一些到来。
在他们两个眼里,许戊仇应该是最希望吃饭早点结束的人,可他却吃得比他们两个还慢。
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除了许戊仇本人,自然没人能够明白。
不过,他们无论怎么拖延时间,该来的还是会来。
许戊仇让家佣撤走所有的碗筷,给每人泡了一杯清茶。
在袅袅的茶香中,许戊仇像个晚饭后等着看天气预报的老人一样,催促道,“酒足饭饱,舌吻大戏该开场了吧?”
许戊忧正在试喝着滚烫的茶水,听见这话,舌尖立即被茶水给烫到了。
“我去下洗手间。”
许戊忧像是真被烫严重似的,风一样地跑了,秦茗都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
许戊仇怒其不争地望着老弟消失的方向,真想把他给一把揪回来。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秦茗跟许戊仇两个人。
两人一会儿四目敌对,一会儿他偷偷瞄她一眼,一会儿她暗暗瞪他一眼。
继而,许戊仇率先打破餐厅的宁静。
“你知道吃饭前,我老弟为什么不敢吻你?”
秦茗避开他直视的眸光,“在你面前,他不好意思而已,并不是不敢。”
许戊仇嗤笑一声,“你确定他不是怕在你的嘴唇上吃到其他男人的口水么?”
又是口水!
秦茗不做声。
许戊仇没有将这个口水的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难得以认真的口吻说起话来。
“大概是你刚才冰镇鲜果汁喝多了,你的嘴唇已经消肿了,看不出任何异样。待会,好好地跟我老弟舌吻一个,如果吻得投入,吻得精彩,我会默默地选择离开。”
默默地选择离开……他这显然是一语双关。
“既然选择了我老弟,就好好地跟他谈恋爱,直至结婚生子,哪怕全世界的男人都会欺负你,背叛你,唯独他不会,我可以拿我的性命跟你保证。”
秦茗虽然一直没有理会他,但许戊仇的话她还是仔细地听了进去。
如果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卜即墨,无法再获取比他能够给予的那种爱情的感觉,那么,和谁谈恋爱不都大同小异?嫁给谁不都勉勉强强?
许戊忧,的确是她的一个好归宿,不过,她却觉得实在委屈了他。
因为很有可能,她这辈子都没法像爱上卜即墨那样地爱他。
但只要许戊忧愿意,她也愿意试着接受他,试着爱上他。
从此,远离禁:忌,告别乱:伦,健康地恋爱,顺利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