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已经给太子送过去了!”婉儿回到含章殿对贾南风道。
“好!”贾南风道,虽然他对左棻印象不错,但对于婉儿这种下人还不至于客气到那个份上,而且婉儿连她太子妃的称呼都没叫,让她很是生气,要不是看在左棻的面上,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既然膳食已经送到,她也没什么与这些就要枯萎的妃嫔们可聊,都是令她看了不舒服的女人,她只跟左棻道了别,就会外面的大殿中去了。
“姐姐,你怎么对这种恶毒的女人还这么好!“胡芳拉着左棻的手道。
“哎,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每个女人都不容易。她这副模样,而且又嫁在帝王之家,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左棻叹息道。
“姐姐就是太仁慈了!”胡芳道。
“妹妹,今后有什么打算?”左棻认真地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啊!洛阳周边的寺庵众多,我打算等陛下下葬后就去白马寺附近的齐云庵修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胡芳无奈道。
“这样也好,离开宫中这等是非恩怨之地,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总比这样每天触景伤情,记挂着过去的事情强。”左棻道。
“姐姐你呢?”
“我还不知道呢!我还得和婉儿商量一下!她这么年轻,我不忍心让她跟着我过这种清冷孤寂的日子。”左棻轻叹道。
“姐姐,你去哪,我也去哪,婉儿要一辈子跟着你!”婉儿在旁边听到左棻的话不禁插嘴道。
“傻孩子!姐姐怎么忍心让你跟我过那种孤苦伶仃的日子呢!姐姐希望你幸福!”左棻摸着婉儿的发髻心疼道。
“只要姐姐幸福了,婉儿就幸福了!”婉儿仰着小脸望着左棻道。
“还是你家的婉儿好啊!”胡芳有感而发道。
“娘娘,平儿也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的。”站在胡芳身后的平儿开口道。
“平儿,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你比婉儿大,最好的时光都在这深宫高院之中度过的,现在正是嫁人生子的时候,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胡芳平静地对平儿说道。
“这两个丫头一样的倔脾气!好吧!那到时候咱们一块去齐云庵,四个人热热闹闹总比一个人冷冷清清强。”左棻笑道。
“姐姐说得对额!我们四个人比在宫中还热闹呢!我们可以一起打坐,一起诵经,一起在齐云塔上看日落日出,好美啊!”婉儿的眼睛里似乎冒出了许多个小星星,对于她来说齐云庵似乎是一个幸福的所在,对那里充满了憧憬。
左棻、胡芳、平儿望着婉儿那洋溢的快乐不由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小孩子就是天真无邪啊!对于妙龄女子来说长伴青灯古佛那是最大的悲哀,在他们的眼里竟然还能想象出如此多的快乐。他们已经厌倦了宫里的你争我夺,勾心斗角,阿谀奉承,还有那违心的欢笑。也许真的如她所想,在那里真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呢!
但是左棻和胡芳的心里仍然有一个遗憾,那是她们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是最软的牵挂。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吟诗作曲,抚琴赏月,那该是何等的幸福啊!
“衷儿,好吃吗?”贾南风来到大殿。
“好吃,姐姐吃不?”司马衷含混道。
司马衷手中正抓着一只大鸡腿在啃着,那“吧唧”声丝毫不逊于他昨天的哭闹声,吃得满嘴都是油汪汪的,在射进大殿的晨曦照耀下,更显得油光满面,肥头傻脑。
看得贾南风大摇其头,昨晚的温馨荡然无存,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傻子呢!要是他能够聪明点该多好,自己也不会这么累了。贾南风升起了浓浓的失望之心。
她全然忘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一条艰难的权力之路,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而且如果司马衷不是傻的,不是他父亲是贾充,别说太子妃,就是太子的最低等的丫鬟估计也没她的份。
“姐姐,不吃了,你慢点吃!来,姐姐,帮你擦擦嘴。”贾南风从袖子里掏出洁白的织锦手绢,帮他轻轻地擦去嘴角的油渍。
倒不是她对司马衷有多好,只是今天是司马衷登基的日子,别待会大臣们看见满嘴的油污,那就是太损国体了!
“太子、太子妃昨天睡得可好?”贾南风刚帮他擦完,杨骏就来了!身后还跟着济济一堆人,有朱振、潘安,还有十数个婢女,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东西,有皇冠,凤冠、玉冕、皇袍、霞帔,崭新的鞋袜、腰带等等。
贾南风看到潘安的时候眼睛登时一亮,这不是她年轻时最钦慕的潘安吗?曾几何时,自己还在梦里和他团聚,没想到他竟然做了杨骏的走狗!贾南风伤心欲绝,自己年轻时的偶像、梦中的情人竟成了敌人的手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似乎都有都点心灰意冷了。
“太子妃,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见贾南风呆滞了半天,杨骏问道。
“哦!没事,昨天睡得不是很好,陛下在世的时候,对我和太子偏爱有加,想到这些我们就没睡着!是吧?衷儿!”贾南风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