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出来的声音都是刻意的压制过。
所有人对眼前的景象都不知所措,不知作何感想。
这时郭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输了,对不起了,石兄。”话音刚落,就推金山倒玉柱般半跪在了地上,幸亏及时用剑拄在了大厅的大理石上,不然就该倒在地上了。
“啊”
众人一阵惊呼。
石崇等一干人马上围了上来,潘安微微抬起他的手掌,将中指和食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后,向石崇回道:“石兄,没大碍,只是有点脱力而已,应该是最后一招耗尽了内力。
“呼”
石崇等众友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不然自己心里可过意不去。
众人扶起郭彰,将其带回席位。
只剩公孙圣一人还在大厅之中。
王恺及众护卫高兴至极,开怀笑道:“石大人,你们第二场可是输了,还有最后一场了,你想好了派谁没有?”
没想到王恺手下竟然有如此高手,金谷二十四友中能胜过其的估计寥寥可数,而且潘安、左思、陆机陆云等后期还有重用,估计他们现在也不方便出手。如果再出手,又输了,何不干脆点。
石崇无何奈何道:“最后一场不比了,你赢了!”
再次要将青冥剑交给王恺。
“舅舅,且慢!”
只见一位和潘安坐在一席的清秀俊逸的书生长身玉立了起来,道“舅舅,让我来吧。”
原来他是二十四友中的欧阳建,同时也是石崇的外甥,欧阳健在二十四友中是文采武功仅次于潘安、左思、陆机陆云兄弟的人物。
据说他的师傅也是身为“竹林七圣”之一的阮籍,阮籍不但才藻美瞻,而且精通音乐,以乐入武,曾与嵇康、阮咸为世人做“正始之音”。
阮籍因为怀才不遇,整天与嵇康等流连于山水,乐而忘忧,曾叹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欧阳建作为阮籍的亲传弟子之一,应该也是得到了其几分真传。
不过他能比得过公孙圣吗?
石崇的心里也在打鼓。
欧阳建看出了石崇的顾虑,诚恳地道:“舅舅,你放心吧,我的功力比郭彰更深厚,而且我已经大概了解了公孙圣的武功路数。没有太大的问题。”
石崇想了想,既然欧阳建对自己这么有自信,那就让他试试,也好让自己了解一下自己的外甥到底有多几斤几两。危险地时候,就让他认输得了。
“行,那你试试吧。如果看情形不对,你就认输吧。”石崇关心道。
“会的,舅舅。”
欧阳建和身边的家丁说了声,让其去帮取一下武器后,随后离席走上大厅中间,向公孙圣道:“公孙兄,你稍等片刻。我的家丁去帮我取一下武器了”
“欧阳兄,应该的。我也刚好休息片刻”
须臾,家丁很快将其武器取来,原来是一具古色古香的古筝,长约五尺,宽约七寸,十三根细如蚕丝的琴弦齐整整地排列着,古筝的正面刻着几株遒劲的翠竹,正傲然挺立,翠竹的旁边刻着两行字“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落款:阮籍”
众人皆惊讶,没想到阮步兵的唯一的随时乐器兼武器竟然传给了欧阳建,这把古筝是阮步兵当年采终南山千年紫檀木及北海虎鲸须所制成,世间唯此一具,价值连城。
“铮”
欧阳建怀抱古筝,轻轻的拨了一下琴弦,目光穿透时空,似乎在缅怀先师阮步兵。
“公孙兄,开始吧。”
“好”
公孙圣这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严正以待,这个时代人们的主要武器还是剑,以至无人不学剑,无人不懂剑,用乐器做武器的那是极少,所以他心里也没有底,也不敢妄动,只是以静制动,相机行事。
“失礼了。”欧阳建道。
欧阳建十指如飞花般在琴弦上跳动,音波如奔腾不息的海浪般一波一波朝公孙圣涌去。
全场只感觉到筝音的动听。
作为局中人的公孙圣却感到了压力,只感觉音波袭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感到心浮气躁,不但无法静下心来运气,甚至压不住内力的翻动,感觉心跳都要加速,全身的血脉都在躁动。
公孙圣心道:“如果不用耳朵听到这筝音,应该会没问题。”,遂用内力封住了耳朵的听觉。果然好受多了。
这种乐器作为武器的弱点应该是不善近战,公孙圣弹起身,拔剑而上,自上而下朝欧阳建劈去,欧阳建将古筝凌空翻转过来,将古筝竖在头顶上方,利剑与古筝相撞。
“咣”
不愧为千年紫檀木,竟然不畏利剑,古筝丝毫无伤。
未等公孙圣变招,欧阳建双手抱筝,朝其腰部横扫而去,如此巨大的武器,竟然带动着大厅中的大量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被扫中了,真是不堪设想。公孙圣侧身挥剑格挡。
“咣”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