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顶住!吴副将的大军就要到啦!贼军这是垂死挣扎!快上啊!”余子琏大叫道。
在今天清晨,本来见到汝州军的营地防御严密,农民军也暂停了进攻,等待着汝宁军的水尽,双方处在一种对峙的状态。可是没过半天,农民军却象发了疯一样死命进攻,使得汝州军的营地是一片风声鹤唳。
在缴获的火炮发威下,汝州军的营盘几次差点被打破。可在余子琏的鼓动下,剩余的汝州军依然拼死堵漏,堪堪保住了营盘的完整。不过他们现在就盼望着汝宁军出现了,如果再不来,这些兵丁已经不知道能不能提住这口气,挡住那群发疯般的农民军了。
可虽然是猜测,但那余子琏也没有猜错。农民军这种一反常态,正是汝宁军已经靠近了这股农民军了。
在从汝州城出发以后,没过多久,这群大队人马就被农民军的探子发现了。可是指挥的马守应根本没有慌张,因为他的来路上已经埋伏好了伏兵,就准备来个围点打援呢。
可接着马守应就发觉异样了。先是派出去的探子没回来几个,马守应也明白,那些探子都被汝宁军派出的侦骑绞杀掉了。因此,马守应立刻对这支援军的战斗力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接着,那支来援的明军动作相当诡异。他们不光在白天行军,竟然在黑夜里也来了一个急行军,穿过了几个农民军的设伏点,突然出现在农民军最后一道拦截防线前。
马守应顿时知道事不可为了,他绝对不相信那最后一道拦截的农民军会阻拦住这支明军。所以马守应立刻决定要把自己的jīng锐带离战场。
于是马守应先集合起自己的部队,接着派遣那些联合的农民军杂牌,全力进攻余子琏的汝州军。就是要那些杂牌纠缠住汝州军。再把他们留在身后做阻拦。完全就是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作态。
而那些不知情的杂牌农民军,为了抢夺汝州军剩余的军资,就在那几门缴获的火炮配合下,毅然投入到对汝州军营盘的攻打,打得余子琏是手忙脚乱。
“怎么样?都集合好了吗?”。马守应询问道。
“马队集合完毕,可步队还有三成没过来!”一名亲信将领答道。
“不等了。我们先走!那队官狗动作太快了。”马守应下令道。
可马守应的话音未落,只听到远处拦截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火器的轰鸣声。接着,先是一个两个,接着是成群结队,溃败的农民军向着马守应的本阵溃散了过来。
马守应的脸sè顿时变了。本来他还以为怎么样也可以挡得住一、两天的。可是没半天功夫,拦截的农民军竟然已经被击溃了。
而且那些溃兵还跑向了自己的本阵,那不是做引路先锋吗?万一马守应的本阵都被溃军冲散了,那自己可是会伤筋动骨的。
于是马守应立刻下令道:“弓箭驱散那些溃兵,让他们往两边逃。我们快走!”
“贼军退下去啦!贼军退下去啦!”已经陷入绝望的汝州军突然发现自己的压力骤降。在迷惑中他们发现,刚才还在发疯的农民军。却已经象cháo水一般往后退。于是都大声地欢呼了起来。
而那些正在作战的农民军也发现自己的同伴后退,所以立刻是军无斗志,丢盔弃甲般地向后逃。只是因为汝州军还惊魂未定,才没有利用农民军的狼狈顺势掩杀。
那些做炮灰的杂牌农民军首领并不是傻子。本来看到马守应集合部队,他们还以为是马守应的jīng锐要投入战斗了。可现在一看马守应帅旗后退,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可还没等那些首领明白原因。就看到去拦截的友军溃兵溃散了过来,这情形还不清楚吗?快些逃。就看谁的腿长了。
于是刚才还在拼死搏斗的汝州军兵丁,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手持着兵器。呆呆地看着战场上农民军在四处逃窜,没一会儿,又见到几千装备jīng良的骑兵冲入了战场,向着逃窜的农民军是大砍大杀。
汝州军的兵丁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都是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在一起,大喊道:“我们得救啦!援军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开头,他们一起欢呼道:“大人英明!大人威武!大人神机妙算啊!”那些兵丁对余子琏的崇拜顿时又到了极点。
而这时候的余子琏也全身虚脱了。当身边的那些名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纷纷不顾自己那名士的风度,簇拥在余子琏身边道贺的时候,余子琏也竭力克制住心中的狂喜,轻描淡写地说道:“此皆在本官控掌中啊!”
可还没等那些名士再次拍出马屁,余子琏就忍不住仰天长笑,接着“咯噔”一声就晕倒了。这些天的危局,给余子琏带来的心力憔悴终于发作了。
“余知州呢?”吴世恭盛气凌人地问道。
“我们余知州在帐中休息呢!”陪在吴世恭身边的王千户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这次汝宁军完全发挥出他们善于夜晚行军、作战的特点,利用多变的节奏,躲开了农民军的埋伏。因为在这么漆黑的夜晚,农民军也没办法设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