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这话说的难听,那苍院首面色铁青,手中的核桃转的很快,可见其心不悦,他一直拿着架子,没开腔,只是看初九。
初九则是心提到了喉咙眼,这君乃是南唐的国姓,王不留行也敢说,其实就算撇开国姓,那其他的几个姓又有哪个是好招惹的。
这些话平时在家里关门说,私下说也就罢了,这般当着人前说,万一被这苍家给抓了把柄去,便是不好了。
可是转念一瞧,这苍院首隐忍不发,其他人也都是面如土色,初九便反应过来,的确,他们担心,这苍家又何尝不担心,他们说这话是老百姓不懂官家事,官家碍于宽宏也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让他们过了,而苍家来的这几个不一样,特别是苍院首可是有官职在身,在此处说是听到,可说不明白有没有也参与讨论过。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苍家一众比他们还担心这些话儿传出去。
这般一想,初九放下心来。
再说那苍裕华哪里受得了这王不留行的挑衅,上前就要动手,陈仕堂与屈宝胜赶忙拦着,“这九小姐都说了会去处理,自然会处理,您就别气了。”
其实这苍裕华也没是雷声大,雨点小,真打起来他也怕,便就着坡下了驴,可还是面上气呼呼的,一付“我给他们面子,不然非收拾了你不可”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可笑。
“在理在理,您消消气,何必与个乡野土大夫计较,掉了份自个的份不是,这乡野土大夫就是爬到了这大都来,也还是个土揪揪,还能翻了身不成。”
二人劝着,初九闻言不禁皱眉,重复了一遍:“土揪揪?”
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是土鳖之类的意思吧。
听初九这样一说,那陈仕堂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九小姐莫要误会,仕堂并非是轻视的意思。”
真是糟糕,他怎么给忘了,这九小姐与四爷也算是打南州来的,这般轻视的话,平日说的多了,顺口便说出来,这回怕是要惹上大祸了。
“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初九看着陈仕堂急得满头是汗,却还是问了一句,只是淡淡的口气,没什么波澜。
初九是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那土揪揪是什么,陈仕堂却是心境复杂,自然而然的将初九的话往复杂了想,想的这次是来求和的,若是因为自己的这么一句话,将事情搞砸……这样一想,陈仕堂一时间更是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九小姐,仕堂只是说他,并非是说您和四爷。”陈仕堂额头上的汗都流到了颈子里,却也不敢拿袖子擦,在他看,这九小姐就是活神仙,想到自己得罪了活神仙,他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王大夫是初九的恩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初九不愿再听到这般毁谤的言语,否则一江春水堂将不欢迎几位。”初九淡淡的说着,听上去没什么威慑力,却因为眼神,没人敢当她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那陈仕堂惊讶的难以言表,这瞧上去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乡野大夫,居然是鬼仙的师傅,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医术境界?
这般一想,看王不留行时便多了些探究与敬畏,被王不留行狠狠剐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
屈宝胜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王不留行,皱眉心道自己不是没打听过,这王不留行虽然医术不错,但给九小姐当师傅,是否勉强了些?
苍裕华惊讶的何不拢口,那苍裕平则是眼珠子一转,心道难怪这人这般怪的脾气,跟他们也敢叫板,原来是有奇术傍身,这医术必定了得。
苍院首也很震惊,甚至连手中的核桃也忘记旋转,看向王不留行的眼神,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苍裕和走上前,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个蝶黄灯笼。
这苍裕华诧异,“老四,你来真的?!”
有些不敢置信,他根本当苍裕和是说笑,他觉得苍裕和不过口头上发狠,心里根本不敢真与他们闹翻。
换言之,在他看来,这老四便是个胆小鬼,窝囊废,哪能真的赶他们走?
他哪里知道,这苍裕和其人,本性如其名,在个“和”字,但若是觉得他温润可欺,那绝对是大错特错,软钉子让人吞咽不得,就打比方此时,废话不说一句,提灯笼亲自送人出门,礼数周全,给足了你面子,还将你撵出去。
“几位请随裕和出门。”
苍裕和话音刚落,那苍裕华便痛骂起了他,着实难听的紧,“老四,你要再这么着拿乔,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到这份上了,还是要用这种压人一头的说法,真是笑话一桩。
苍裕和听的直皱眉,初九则是顿时怒意涌上了心头,厉声道:“你们还能怎么不客气?再派人在官道上追杀一次?南唐可是有王法的,你们若是再敢来这招,我绝不会再顾忌我爹,定要一纸诉状告上去,看看到时候,谁才是真的面上增了光,擦了粉儿。”
初九说的铮铮,那几个人却是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你……你胡说什么。”那苍裕华眼睛闪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