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我十之八九是要在这境界呆着了,你也知道我的灵根不足。”说道这,白术便在仙灵脾身边坐下,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左右登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又有长生不老的本事,也不急于一时,只是有些懊恼罢了。“反倒是你,我怎么从未见你修行过,可你的灵气却是咱们这些精怪中最足的。”
“修行那种东西,与我仙灵脾不符,我无心天界,又有不死的寿命,何必再消磨时辰去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仙灵脾说完手一转,小酒坛便出现在他手中,那饮不尽的酒便这般灌入口中,有余液自他嘴角涌出,顺着其脸颊,滑入衣襟,显得很是……
“大夫说过,药不医假病,酒不解真愁,仙灵脾君喝了这坛中物千百年,可曾吐过一丝郁气?”说话的声音慵懒,伴着八九月的菊香,他的身子一直摇晃,好似被风吹的花枝,那长长的广袖无风自舞,衬着夜色朦胧,有些飘飘欲仙。
仙灵脾眉头一皱。“九华,我早与你说过,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九华便是菊花精怪的名儿,他们虽然是精怪,却因为处世,难免对人升起一些羡慕,给嘴角起个人名,也不奇怪,只是很少有人会真的去唤他们的名字便是。
初九回去的时候,不过华灯初上,婉娘瞧见了,便不高兴起来。
一把将她扯进去,又是一顿絮叨。“你怎么就回来了,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不多待一会,这可是个好机会,早早的先见见他们家二老,心里也有个谱儿,真是造孽啊。”
“行了婉娘,你便少说两句吧。”苍裕和看不过去,便道了句,婉娘便宛如泄了气一般,嘟嘟囔囔的去跟一见喜家的一起去收拾,给这老老小小的烧些热水,好洗洗跑了一天的泥尘。
初九那脾气,她也清楚,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这般跑回来,一准是受了什么冷遇,可偏偏她又不能跟着去。
一江春水堂能在这扎稳脚跟,一边是常郡王府,一边是单家,这单家到底是买卖人,怎么也比不得郡王府靠得住。
她瞅着那郡王府的大公子喜欢初九的紧,寻思要能让初九嫁过去,那就再好不过,甚至都起了要去打听那大公子是否婚配的事情,她可真舍不得自己女儿嫁过去做小,那些个有钱的人家,有时候狠起来根本不是人,这娘家背后没什么势力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便是这样想,苍裕和却不知道怎么的,死也不肯让她去打听,并且说那大公子孩子都三岁了,跟发妻感情好着呢,让她劝着初九,别再来往,以免被哄了去。
婉娘听着心惊,对这话是半信半疑,总觉得这常其咎不是苍裕和说的那般,但打第一回见面也可以看出,苍裕和的确是认识这常其咎的。
何况,苍裕和也没道理撒谎,凭白坏了初九一段好姻缘不是。
婉娘这般纠结,初九却只是目光呆滞,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也只坐上了椅子一角,险些跌了下去。
王不留行还没走,看着初九这样,便问她是不是在宝庆府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倒也谈不上好坏,换个更贴切的话,本应与我无关,我心里却偏偏有些不舒坦,就好似病了一般堵着一口气,却怎么也提不上来。”医者不自医,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不留行探脉之后只觉得无任何大事,但瞧着初九也似乎是真有些难受,便开了付药性温和的清心泻火的方子给她。
四方藤去煎药,初九坐着也无事,便提出看看铜人的事情,王不留行很干脆的与一见喜一起把早早准备好的两个铜人给抬了出来。
这铜人还是初九给王不留行提议铸的,在南唐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多是穴位图,这般的铜人也是有的,不过那只是圆柱形的柱子罢了。
初九提出要铸造出和人身一模一样的铜人时,王不留行与苍裕和都愣住了,二人去寻铁匠铺时,那些铁匠多是以伤风败俗为由,根本不肯帮忙铸造。
到最后还是打单骞那走了后门,这才将这两尊铜人给铸造了出来,不但逼真,连身上应有的四百零九个穴位也都仔细的雕了出来。
王不留行知道这是细致活,难免有偏差,这些日子便一直耗在了铁匠铺里,十四条经络上三百六十一个穴位还有四十八个经外奇穴都是他一点点指出,然后雕刻上的,这偏差之小,自然非是后来其他药铺争相效仿所能达到的。
这两个铜人此时是被蜡包裹起来的,蜡下面自有玄机,在每个穴位上都包裹着一种特质的红色蜡,戳中的话,自然会显现出红色来。
初九对这其中的玄机是一知半解,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摸上去很是寻常的蜡却在白蜡的下面呈现为液体。
不过,初九更为不解的是这个做法是为刚开始学习针灸的人准备,王不留行却还是用这个法子让她来练习针灸,不知道为何意。
“穴位是协助气血正常运行的微观通道,要想准确找到穴位,有三种方法,找穴位存在的地方,如骨头与骨头间的大陵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