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嗓子一听这单财神身上的玉佩也就只值个百余两,顿时拉长了脸,心中半信半疑的去打量单骞,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行了行了,拿来吧。”那尖嗓子伸手去扯玉佩,单骞却有些不舍,手中握着穗子,又看了看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儿,最终慢慢放开了手。
“等等。”初九看不下去,便伸手将那玉佩抢入手中,塞回单骞手中,道:“既然此玉佩为单老板已故妻子所赠,意义便不在于银钱,而是一份真心,何以要将玉佩送出,南唐第一富商的名儿摆在这里,鬼仙娘娘还怕单老板少了诊金不成。”
初九这样一说,那单骞也立刻反应过来,对,自己再让人去取银两便是,何须将玉佩送出,当真是因为关心则乱,竟然将自己平日的精明给丢了。
“你到底谁啊,是不是讨打!”那尖嗓子一见又是这个毛头小子捣乱,顿时火冒三丈,钱少也是钱,他们这本就是趁乱捞钱,哪里能等着单家下人将钱送来,那时候十之八九连官差也跟着来了。
这样一想,她是着实气不过,伸手便要打初九,那常其咎心一紧,连忙挥掌,却不敌初九手速之快,只见她迅速双手落针,在那尖嗓子两只手背上各自插了一针,然后迅速收手,背与身后,悠然自得好似与此事无关一般。
那尖嗓子却开始双腿抽搐抖动,最后干脆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她哎呦喂的叫个不停,甚至破口大骂,初九却只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十一旁边,十一好奇的看着她,她之事摸了摸十一的头,没多做解释。
就在那那单家小姐的头忽然没了支撑一般,往旁边一倒,那鬼仙娘娘吓了一跳,伸手一探鼻息,便连忙收手,看向尖嗓子,见尖嗓子还在那跳来跳去,旁边人都掩嘴偷笑,便上前取针,针取了之后,那尖嗓子还在一直跳,她便冲脸就是一巴掌,那尖嗓子才反应过来,知道针已经取了。
她要上来找初九算账,那鬼仙娘娘却与她耳语了几句,随后那尖嗓子脸色刷白,咽了咽口水,走到单骞面前,腆着笑脸,全然没有方才那股傲慢劲头。“单老板,这买不通啊,阎王爷是铁了心要您家闺女,若不,这银子给您退些。”
说着把方才塞进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蘸了蘸吐沫开始点银票。
那单骞哪里还有心思管钱的事情,一口气没提上来,便往后倒了去,身后的下人连忙给扶住,那尖嗓子吓的手一抖,银票“啪”地掉在地上,但也仅仅只是一霎的事情,她赶忙弯腰捡起银票,盯着那些人的面色,将银票小心翼翼的塞到袖子中,然后冲那几个抬轿子的使眼色。
那单家的下人都是跟着单骞多时的好手,哪里会由着他们跑,赶忙将路给堵上,这让鬼仙娘娘一行人都惊慌失措起来。
在此时,初九已经迅速扳开单骞的牙口,用针往他舌上穴位一扎,那本是昏厥的单骞,忽然舒了口气,缓缓转醒过来,睁开眼后看到初九,便连忙抓住初九的手臂,“药仙爷爷,求您救救小女,我单骞便是散尽家财,万死不辞啊。”
一个大男人,又是商场上叱咤的巨贾,竟然就这么哭了出来,初九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便叹了口气。
“你再抓住我,你那女儿便是真的没救了。”
听到初九这么一说,那单骞连忙松开了抓住初九的手,初九便起身去看单笃儿。
那鬼仙娘娘一行,一听说初九是药仙,顿时一个个吓的是六神无主,最后还是那蒙着脸的鬼仙娘娘与他们咬了耳朵,让他们镇定一些,这单笃儿都死了,她还能怎么不成。
可是这样说归说,一个个还是吓的面如瓜色,这药仙的传闻他们也是知道的,这药仙能将那生蛆的人都救活了,何况这刚死的人。
可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期望这次药仙救不活这单家小姐,于是一个个在心里诅咒着。
初九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好躺平的地方,便命令人将三张方桌拼在一起,扶着这单家小姐躺上去,待躺平之后,随后便取了针,在其身上走了几针扎,随后一掐人中,那单家小姐便幽幽转醒。
“不要张嘴,以免泄了气。”初九连忙伸出手指,按住单笃儿想要张开的嘴唇,伸手自袖中摸索,想着或许自己还带了什么来,摸索了一遍,袖中也只有那小瓷瓶而已。
初九不禁叹气,果然不该换了衣裳,袖中竟然什么也没带。
“大夫可是需要什么药材?”
声音伴随着浓郁的白术药香,初九抬头看过去,说话的果然是白术精,在他身边的是薄荷精,二人身长而立,却遮不住丝毫光线,可见并无本体。
党参。
初九以口型说着,那薄荷精与白术精则是相视一笑。
白术精一作揖,道:“大夫何不与袖中,磕那瓷瓶儿。”
初九有些将信将疑,双手拢入袖中,那么轻轻一磕,手上一沉,她惊讶的拿出手来一看,一手为那瓷瓶儿,一手可不就是党参。
这是……怎么回事?初九抬头看向那白术与薄荷精怪,二人均是一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