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一点了点头,“十一只要去过一次的地方,就可以记住的。”
初九闻言便笑了起来,“这么一说来,你还是个过目不忘。”
既然十一识得路,她也便没必要追着那个丫鬟跑,有着十一带着过去便是,这样想着,初九将十一放在地上。
“姐姐,什么叫过目不忘啊?”十一脚刚着地便歪着脑袋问道。
“就是记性特别的好,而且记得东西特别多,书本只要看一遍就会,诗词只要听一遍就会背了。”初九解释着,十一则带着她穿梭在亭廊间,走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
“十一不识字,不会读书,他们说十一养不活,不用糟蹋钱,娘说等十一大一些,爹爹和姐姐就会教十一识字。”十一说的很寻常,初九却听的心酸。
“咱们既然来了本家,识字是必然的。”
随后走路的时候,初九背了《长干行》给十一听,十一听完便背了出来,初九又背了几首长诗,十一也都很快背下来,初九便明白这孩子可能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身体羸弱,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老天是公平的。
“脉有三部,阴阳相乘,荣卫血气,在人体躬,呼吸出入,上下于中,因息游布,津液流通,随时动作,效象形容……”见十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等着自己再背诗给她听,初九有些无奈,便背了一段伤寒论给她听。
比起背诗词,她背起这些医书要来的更容易一些。
十一来者不拒,初九背什么,她便背什么,连那腔调都学了个七八,这让初九不禁“噗嗤”一笑。“小东西,你只是背着,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十一摇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初九摸摸她的头。“这个啊叫做《伤寒论》讲的是人的脉象有寸关尺三部,是阴阳相互依存与维系的反映。脉的搏动与……”
初九还未说完,便感觉十一握着自己的手突然很用力,便停了下来,顺着十一的视线看了过去,在不远处站了几个瞧上去年龄各异的少女,瞧她们身着打扮不凡,想来是这府上的小姐们。
“七姐姐安好,八姐姐安好,十姐姐安好。”十一见那几个女孩走过来,便微微欠身施礼。
初九有些发愣,十一刚才说十姐姐?难道这名儿不是随便取的,也不是出生日期而定,而是按照年龄排的,这样说起来,这苍家到底有多少人。
“苍葭,你这是脸毁了,又不是哑巴了,怎么连人都不会喊了。”为首的少女一身红衣,额上留有美人尖,几步走到了初九面前,双耳悬滴状耳坠随之摇摆。
“你们好。”初九本还不知道苍葭是何人,此时便明白这苍葭便是指自己,看来这所谓的初九,应当并非名讳,而只是因为在这些姐妹中排行老九的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这苍家还当真是子嗣众多,她等下要好好问问十一,把这些人都是哪房哪房的摸个仔细,以免闹出笑话来。
初九这冷淡的一句,本是如常,但听在这几人耳中却有些刺耳,以为这是在轻视与她们,那红衣少女性子必然暴烈,上前就扯初九的领儿,十一连忙拉着。
“七姐姐,这可使不得。”十一伸出一手,死死的抓住那红衣少女的手,想让她放开自己姐姐。
“你走开。”
那穿红衣裳的少女不耐烦的一甩手,十一本就羸弱,也便摔倒在地上,手里糖人摔了个粉碎,那小手上也磨破了皮儿,十一扁了扁嘴儿,瞧着那糖人,没哭。
“七姐啊,你这是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儿,不然让大夫人瞧见了又得一番教训。”说话的是穿着翠衫的少女,她身形丰满,额头点着与衣衫同色的鹅黄,腕子上挂着个翠色镯子,个头儿玲珑。
听那翠衫少女提起大夫人,那红衣少女明显犹豫了下,这才撒开了手。“我这也是为大家伙出气,你又不是没瞧见她的态度。”
“什么出气不出气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九姐姐这想必也是赶路乏了,七姐就别跟她计较了,咱们还是赶紧地去请定省的好,耽搁了,老夫人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好了。”翠衫少女说着便拉着她往前走,末了还瞥了初九一眼,笑了笑。
见二人走后,那一直站在后面没说话,穿粉荷色衣衫的少女嗤笑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便跟上去。
这一番折腾,初九是满头的雾水,那红衫的暴脾气是这苍家的七小姐,那瞧上去就很是精明的绿衫子喊自己一句九姐姐,想来就是苍家的十小姐,至于粉荷色衣衫的则是老八。
除此之外,她当真是一无所知。
“姐姐。”十一敏感的察觉到初九的异常,便抬头看向她。
“没事儿,咱们也赶快去请定省吧。”初九轻声道,她不是不好奇,只是此时并不是好奇的时候,她得赶紧带着十一赶过去,毕竟丫鬟到了,那几个所谓的姐妹也先了一步,她们二人再拖着晚去,必然会给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走了几步,初九停下看向十一,“十一,我方才教你的诗词与伤寒论,你万不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