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则叹了口气,心道这给根子家瞧病的事情,一来二去,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传的很夸张,自己的医术也被过度神化。
苍家来人则是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置信,最后看向初九。
鬼入怀,鬼要人……这两个可都是要命的病症……
“难道……难道你当真的是鬼仙,可以将那不治之症给治愈了?”那为首的白蜡头嘴唇颤抖起来,一个人说也许是假,两个人说也可能是假,甚至十个人也可能是串通好的,可是这街坊邻居没道理知道他们来,然后还串通好了来哄骗他们。
这样想着,白蜡头不禁咽了咽吐沫,想起来的路上,也常常听人提起鬼仙的事情,说那鬼仙医术如神,却面若夜叉,现在想想,这九小姐可不就是面若夜叉嘛,他怎么起初就没想起是九小姐。
“世上本无不治之症,只有不知之症。”听到白蜡头这般问,初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南州地处偏远,百姓也不懂岐黄,才会误以为是鬼神作祟,初九几番解释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倒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只是初九不解,几位既然是自大都而来,且是出自名医府邸,怎么也会信鬼仙一说,所谓的鬼入怀与山鬼要人,也不过是一种不知之症罢了。”
初九本是说的实话,也无夸张之言,但那些人却都变了脸色。
鬼要人是什么病症,记得好多年前,宫里哪位落地不久的贵胄就是被鬼要人,结果一个太医院没个能给治好的,最后那位天潢贵胄也因此被鬼给讨了去,先帝盛怒。
那一次若非是朝中文武求情,太医院的一众太医怕是都要掉脑袋的,记得那次,身为院首的苍太医还因此挨了板子。
可就是这种病,这九小姐居然说的那般轻松,还有那鬼入怀,那也是个要命的病,腹胀如鼓,最后活活胀死,根本就是无药可医,竟然也被这九小姐给治好了。
从前在本家,可没见过这九小姐有懂医术的样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鬼仙?
难道这四夫人说的是真的,这九小姐之所以忽然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九小姐是鬼仙娘娘转世,不能与凡夫俗子成亲,以免坏了道行,从前只是没有开窍,此时开了眼,这才有了这妙手回春的医术。
白蜡头等人在这想着,初九那边却是上前一步,看向那屈宝胜,说道:“敢问屈管家来南州,请我苍初九回本家,那老爷子是否交代过什么话儿下来,还是说我那爷爷不顾祖孙情意,让屈管家让押解犯人一般将我给押解到本家去,不然怎么就只有带走二字?若真这般,初九也是无话可说。”
初九礼数周到,话语却毫不留情面,她知道这屈宝胜一众,必然是在本家张扬跋扈惯了,那苍裕和又一向软脾气,他们便没将这四房瞧入眼里,她便是要让他想想自个的身份,不然便是跟着去那大都,这一路自个不晓得得遭多少罪,受多少白眼。
见九小姐这般牙尖嘴利,屈宝胜楞了下,他记得这九小姐当初可就是个乡野丫头一个,可不知道怎么,那淳家的小少爷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她,后来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大运,攀上了小侯爷,再后来又因为脸的事情被夫家退婚,搞的要死要活的。
他是打心眼里瞧不得她,觉得这苍家几房里也就数这四房尽出这种没见识的土包子。
可今个一见,这九小姐不卑不亢,俨然就好似换个人一般,这举手投足,便是与府上的几位小姐比起来,也是更胜一筹。
他这样想着,忽然又忆起老太爷在他临出门时一再叮嘱,一定要将九小姐带回本家,他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心底顿时有些没谱起来。
“屈管家?”初九见他发愣便明白自己这次押对了宝,于是又唤了声,道:“屈管家,可能容初九收拾些干粮在路上吃,这才好让几位将初九押解回去不是。”
听初九说出这种话来,屈宝胜连忙说道:“这些都是小的过失了,竟然因为一时着急,把老太爷的话给记岔了,还望九小姐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初九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么,老太爷子的意思……”
“老太爷说了,说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先生,想着将九小姐接回府上,也好寻西席好生教养。”
屈宝胜说完一作揖,初九点头作为回礼。
“屈管家,这……”白蜡头见屈宝胜竟然示弱,便不解的喊了一声,屈宝胜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一哆嗦。
“干粮就不必了,咱们路上可不敢怠慢了九小姐。”屈宝胜赔着笑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请九小姐上车。”
“哦……哦哦,对请,快请。”白蜡头这次算反应过来了,赶忙让人把后面的车马赶过来。
初九看着那屈宝胜,虽然此时这屈宝胜算是软了一些,其实骨子里还是不服气,服软也不是对她这个所谓的主子,而是忌讳那鬼仙的名声,那最后一句“赶紧请上马车”也是有点不容拒绝,不过是比刚才那句“带走”说的委婉一些。
此时根本是不容她拒绝,她争了分面子,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