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裕和一见喜在驿站买了些干粮,随后便一路轻车自小路赶回南州去,也只能自小路赶回去,不然依着他们这车马的速度,不晓得得何时才能回到南州去。
赶了多日路,看到南州界碑时,师徒二人都松了口气,苍裕和还给一见喜说着,这几日赶路赶的比较急,说等到了铺子上,一准给他放个大假,让他好好歇几日。
一见喜闻言便笑,“我倒不怎么累,倒是师傅您,这几日一直都是师傅在赶车,师傅才要好好休息才是。”
一见喜话还未说完,便有急促的马蹄自后方传来,他扭头看了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便赶忙将车马往路道旁赶了赶,慢慢稳下来。
看着那高头大马引路,身后马车跟随,瞧上去就不似寻常人家,便暗啐了一口,扭头问苍裕和道:“师傅,你瞧这些个都是些个什么人,就他们这速度,能进得了城还了得。”
“别管旁人的闲事,到了城关,自然有那些兵大人们拦着,你就甭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苍裕和说着便一拧眉,他总觉得近日南州是不怎么太平,这般横冲直撞的阵势也非是近日的头次,这小小的南州,也不知道能有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能让这么些个达官贵人们一个个的都往南州跑。
难道……苍裕和瞪大眼睛,难道他们是为那事而来?!
想到这,苍裕和便有些不安的撩起帘布看,却只见得马蹄踩踏起的飞尘,早已远去,根本瞧不出是哪家车马。
“师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老的脸色很难看。”一见喜有些疑惑的看着苍裕和,苍裕和摇了摇头,连道无碍,只是累着了,一边坐回到马车里,抬起袖子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应该只是他多心了,那事情没道理……应该不会才是。
“到了。”一见喜说着勒住马,掀起帘布见苍裕和面色煞白的坐着,便小声的又喊了声:“师傅……”
苍裕和听到他的声音,便慢慢抬头看他,“到,到咱们铺子了?”
“嗯。”一见喜应着声,伸手扶苍裕和,却察觉苍裕和手心全是湿的,有些疑惑,想问可又不好问,只能担心的看了一眼,然后搀扶入了铺子。
“师傅小心脚下……你们几个小的还不过来,没瞧见师傅回来了……哎,大师傅,咱们回来了。”一见喜这一句话就换了好几个腔。
见苍裕和到了铺子时,王不留行一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又继续给人看诊。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四方藤察觉苍裕和面色不对,便连忙开口问道,五味子赶忙去端茶水来递给苍裕和,苍裕和端着茶杯那杯盖却一直在抖动,眼瞅着要掉下去,他便只得将茶杯放在了柜台上。
“没事,就是累着了。”苍裕和说着用袖子擦了擦汗,看四方藤与五味子正看着自己,便又让五味子去给自己抓了点柏子仁,然后压在舌下。
等心神稳了稳,他才问四方藤二人,“怎么没瞧见你们九小姐?”
“九小姐今个提早回去了。”五味子乖顺的回答道。
一旁四方藤插嘴道:“师傅师傅,您是没瞧见,咱们济世堂这次是出了大风头了。”
“出大风头?”苍裕和心里一惊,便问起详细,听到四方藤说起有个人名唤其咎,叫常其咎时,顿时冷汗直冒,手也跟着抖起来,手心里余下的柏子仁也都纷纷自指缝露下,落在地上。
“老苍,苍老弟你怎么了……”王不留行过来时刚巧瞧见这么一幕,便连忙扶着,伸手便去探脉,顿时拧起眉来,嚷道:“快,快去取我的针具来!快去啊,傻愣着干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初九此时正在家中照看蛹虫草,手指试了试土壤的温度,她又是一声叹息,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着急,可还是忍不住天天来看。
今个在铺子上听王不留行提起,说苍裕和今个傍晚就能到南州,她也便提早回了家,打算看看虫草,还有种在后院的草药是否需要打理。
她按着苍裕和给的地址去寻了那位种植草药的老药农,可惜那位老人家此时年事已高,根本听不到她说的什么,她比划了半天,才指了指外面,表示那些药材种在外面。
可当她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所谓的药材都已经被铲平了,现在种上了些果树与菜苗,怕是在他无力打理时,他家小辈便已经给铲除掉。
一番无果回家中,她只能自己摸索,种了些这南州气候适宜,又较为便宜的药材。
收拾完草药,她将手上泥土拍落,然后站起身来,打算再去看看泡的药酒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这药酒少说也得泡个月余,还真是急不得。
“姐姐姐姐,不得了了,本家来人了!”虎子边跑来边喊着,初九心中猛地一咯噔,心中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
“虎子别急,慢慢说,是不是爹出了什么事情?”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
“爹没事,是娘让我给你说,说让你赶快打后门逃走,本家的人说是要把你给接走!”虎子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